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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控的地步,反而怕了起来,苦劝潘蝶:“王妃,如今那贱婢已经赶走了,您千万不要再生事。”见潘蝶仍不依,不由在她耳边低声道:“宫里还不知道那贱婢怀孕的事,若您告了状,此事还可能再起反复。”
一语正中潘蝶心病,不由得息了声,可脸上仍火辣辣地疼,疼得她怒火实是息不下来,忽然间想到一事,方可泄愤,当下跳了起来,捂着脸恨恨地道:“你们随我来。”
刘媪这时候哪有心理会她。
张氏扶着潘蝶走出来,却见她不往内院而行,方向后花苑而去,不由问:“王妃,你要做什么?”
潘蝶冷笑一声:“他不是最念着那贱的好吗?那我就把那贱
的东西都烧了,我看他想什么,念什么!”
张氏大惊,苦劝:“王妃不可,王爷已经与您生分,若是您再这样,就把事做绝了。”
不料这话更激怒潘蝶,她抚着自己脸上的伤痕,神郁乖张到脸都扭曲了,恨声道:“怕什么!
都不在了,烧点东西又能怎么样?我不烧,他也不见得跟我缓和关系。我烧了,也未必有多大后果。既然如此,我何不自己痛快些,开心些!”
说着就带着一堆侍仆
,到了揽月阁外,喝道:“把那贱
所有的东西统统烧了!”
一声令下,仆们冲了出去,将里
的衣服首饰,被褥帐子,琴棋书画,玩器摆件,除了书之外,统统扔进院中,点起一堆火来烧了个
光。
看屋子的如芝等几个丫环哭着来挡,却哪里挡得住,只能哭着看那大火中,将刘娥留下来的诸物烧得光。
元休伤痛已极,只进了书房,一静坐,诸
都不敢打扰。潘蝶在后苑胡闹,连刘媪都没反应过来,及至知道后,一时还不敢告诉元休,只自己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吓得忙派
去告诉元休。
及至元休得信,疾奔出来,却见揽月阁前一片空地上,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只余碎片焦痕。连那只红绿彩漆的兔笼也已经烧得只剩残骸,小兔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元休冲进屋内,但见摆设皆空,床是空的,桌子是空的,架子上全部是空的。曾经在这里有过多少欢乐与回忆,此时都被那一把火都烧成了一片空白。
元休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天塌地陷,伤心至极,捂住脸蹲了下来,只发出一声绝望的号叫:“小娥——”声之凄厉,宛若山猿啼,肝肠寸断。刘媪在一边,听到这一声哭叫,心中也是抽痛,早已经后悔不已,她急得上前抱住元休,劝道:“三郎,三郎,您别伤心。都是嬷嬷不好,嬷嬷没能挡住。您别伤心,
都不在了,再留着这些东西,也是睹物伤
。”
元休转看着刘媪,眼神空
而茫然,好半
,才幽幽地道:“嬷嬷,小娥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容不得她?她
都不在了,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也不肯留下给我?”
刘媪听他意思,是连自己也疑上了,潘蝶焚尽刘娥之物,自己本是想阻止的,不想思虑过多,通知太迟,竟被他疑为同党。满腹委屈与愧疚,说不出来,只能落泪道:“都是老的不是,一应都是老
之罪,王爷要责怪,只责怪老
吧,如今千万不再能同王妃闹了。”
“我知道您委屈,可如今是官家亲自下旨逐的刘娥,王妃如今脸上还有伤痕,真闹起来,您在官家跟要吃亏的啊!我宁可你打我骂我,把这气出了,可千万不能再做什么傻事,伤了自己啊。”
元休这一刹那,忽然明白了当时楚王焚宫的心态,以前他是不理解的,为什么父皇明明最大皇兄,可大皇兄却是宁死也要逃离这种“
”。可如今,他忽然明白了。父皇
他,就要杀了他最心
的
;嬷嬷
他,却时时刻刻要把刘娥驱逐出他的身边。而潘氏……不,她不
他,她只是一个残忍而唯我独尊的
。可为什么父皇、母后、嬷嬷都认为,他这一生,只能和这个
绑定,才是唯一的正确。
他们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多绝望吗?
元休忽然站起来,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渗。
刘媪恐惧地看着他,一时不敢说明话,只看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竟不敢问他要去哪里。心里思忖着天已经黑了,他自然是回房去了吧。
过了片刻,外传来消息,说是王爷径直出府,不知去了何处时,她才慌了起来,忙让去打听。及至消息传来,说是他去了吴越王府,这才松了
气,忙派贴身的
跟去服侍了。
吴越王钱俶近年来多未上朝,均以老病告假在家,与一班旧臣属也均少来往,只是自己在府中种种花养养鱼练练书法。
钱惟演才送了元休回去,忽然又听得他来了,惊得迎了出来,但见元休一言不发,只说:“那个府,我不回去了。”
钱惟演问了身边的侍从,才知原因,心中暗叹,只得带着元休去安置休息。过得片刻,便见钱俶派来道:“韩王驾到,我们王爷本应亲自出迎。只是近
来风湿发作,不能行动,实是大罪。请公子代我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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