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火东宫

身了。”

冀王元俊怒道：“胡说，昨天旨意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你们太放肆了，纵是楚王有罪，也容不得你们如此无礼，怎可黄昏着上路！”

武元颖吓得作揖道：“王爷恕罪，是楚王自己着臣等要立刻上路的。他说：旨意上即刻起程，所以他就要即刻上路。”

元俊顿足道：“这大皇兄也太实心肠了，就算旨意上这么说，好歹兄弟一场，他就不能等我们同他告个别吗？”

元佑站在那儿，心中集何止百感，元佐走得如此决绝，难道——真是他看出了什么吗？想到这里，他心忽然觉得一阵抽痛，险些儿站立不住。

还是益王元杰先看到他神色不对，忙扶住了他：“二皇兄，你怎么了？”

众这才看到元佑脸色苍白，忙过来先问候他：“二皇兄，你没事吧！”

元佑坐了下来，慢慢缓过气来，看着众，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儿，可能刚才走得急了些，一时喘不过气来！”

武元颖被挤在最后来，讨好笑道：“殿下与楚王真是兄弟，骨连心呀！”

元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觉得此之蠢无以伦比。

楚王元佐就这样也不回地走了。

李沆率百官第三次上表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一次上表求赦的官员更多了。皇帝看着黑鸦鸦跪了一地的众臣，面无表地站起来，退朝而去。

进后宫，皇帝怔住了，眼前依然是跪了一地的。德妃李氏率后宫诸妃为楚王求。

皇帝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话语如冰：“德妃，后宫不得政，你为后宫之首，难道不知吗？”

李德妃磕道：“臣妾知道，可是臣妾说的不是政事，而是官家的家事！官家昔年将楚王和韩王由妾身代司母职，如今楚王犯了错，是妾身的失职。求官家处罚妾身，赦回楚王吧！”

皇帝冷冷地道：“你忘了朕的旨意吗，元佐已经不是楚王了！”

李德妃抬看着皇帝：“可他还是官家的儿子呀！”

皇帝怒上心：“朕没有这样忤逆的儿子！你也不必再说了，再有求者，一并问罪！”

李德妃磕道：“求官家让他回来吧，均州山高路远，元佐还带着病呢！”

皇帝大怒，一脚踢了过去：“放肆！朕已经说过再有求一并问罪，你连朕的话也不放在眼中吗？来，将德妃拉出去！”

众嫔妃吓得不敢开声，夏承忠只得带了两个内侍上前，将李德妃拉出去。李德妃怔怔地被拉出几步，忽然用尽全力挣脱出来，扑到皇帝的脚下，凄厉地叫道：“官家，官家呀，你难道真的要为自家的一时意气，留下终身的憾事吗？秦王去了房州才一年，就再也回不来了！臣妾不敢看着白发送黑发呀……”

“啪——”的一声，李德妃已经着了一掌，皇帝颤抖着指着她：“你、你敢咒他？”

李德妃大喜，一把抱住了皇帝双脚，仰首笑道：“官家，千错万错，都是元佐的错，官家要责要罚要他改正，都留他在京城管教，圈禁劳作都成！至少，让我知道他好好地活着，没病没灾的……”

皇帝心巨震，他看着李德妃，此时的李德妃发蓬，泪水将脸上的脂冲得七八糟的，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掌印，全无平时典雅端庄的仪态。皇帝伸出手，轻轻地拂去李德妃的发，轻抚着她脸上的掌印，良久，叹了一声：“这个可恶的孽障！”

次，大内传出旨意：“东宫纵火，元佐之罪。但念其为狂疾发作之致，经百官保奏，召回京中，废居南宫，使者守护。”

钦差带着圣旨连夜赶路，追上元佐时，这一行已经走到黄山了。接旨后，立刻转回京城。

崇政殿外，元佐跪在正中，一动不动。正如那一年，他接获消息，为被流放的秦王求时的景一样。

半个时辰后，夏承忠走出来，宣皇帝谕：“庶元佐，直接回南宫吧，不必面圣谢恩了！”

元佐脸上的神一动不动，听完谕后，朝着内室方向定定地看了好了会儿，才嘶哑着声音道：“父皇，儿臣在此拜别了！”

夏承忠站在那儿，看着元佐的身影走宫，渐渐地身影没黑暗中，他的身后，沉重的宫门一扇又一扇地轰然关上，锁住。

一个月后，冬十月份，圣旨下，宣谕中外：“朕自继位以来，中宫犹虚。德妃李氏，潞州上党，为淄州刺史李处耘之次，先皇时聘为继妃，宫数年，恭谨庄肃，抚育诸子及嫔御甚厚，堪为后宫之懿范。今赐宝符金册，明天元旦，立李氏为中宫皇后。”

第二道圣旨：“皇次王检校太保、同平章事、陈王元佑，即起改名元僖，知开封尹兼侍中，进封许王，加中书令。”

自皇帝登基至今，已经足足十年，这期间皇后之位始终虚悬，皇储之位几经变易，直到此刻，才总算全都彻底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