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元宵灯节

限制他立功，心中的不满，更是与俱增。

田仁朗走了几，每均是早早安营扎寨，叫了众将饮宴玩乐，不仅喝酒，还拿出了骰子赌博。王侁被迫着喝酒赌博，只因有心事，不免连输了好几局，怒上心来，道：“田大，你身为主将，李继迁攻打抚平寨，你不去平叛，却在这里喝酒赌博，岂不有负圣恩？”

田仁朗斜眼看了，朗笑一声：“我早就料你会有如此一问。我问你，你了解李继迁多少，了解这些党项又有多少？”

王侁怔了怔，不禁语塞，强辩道：“这些党项狡猾无比，朝三暮四，有什么必要了解的？”

田仁朗站了起来，拂去桌上的骰子筹码，正色道：“李继迁等时常乌合扰边，胜了就进，败了就走，和我们打游击之战。虽然大军出动，能够镇压他于一时，却不能将他一举铲除。而今李继迁啸聚数万，尽其锐出攻孤垒，抚宁寨虽是个小去处，地势却很是险固，断不是五十能够攻的。我就待他兵马疲敝之时，以大兵去合击他，然后再分派强弩三百，截住他的归路，那时就能将他一网打尽了。因此现在我故意饮酒作乐，让李继迁以为我是无能之辈，放松警惕，才不至于闻风而逃。”

众将听了此言，这才心服服。

王侁借了个由，匆匆退了出去，只觉得慌不安。恰恰在昨晚，他已经秘密派前往京中送上一份秘折，状告田仁朗无能。谁知田仁朗并非无能，而是另有安排。只是转念一想，他身为副将，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田仁朗如此轻视于他，实是令不服。虽然那时候他未明况便向朝廷告状，说来也不算大错，但是身为副将密告上司，此事倘若被田仁朗得知，他以后的子就不好过了。再说他对田仁朗的计谋也极不苟同，区区李继迁，只要大军一到，怕不早成齑，堂堂天朝大军，何必如此装腔作势，弄神弄鬼的。以他王侁的才能，多年来屈居田仁朗之下，实在憋气。唯今之计，已无退路可走，只有将错就错，扳倒田仁朗，才能教官家，教天下看到他的功劳和才能。天下高位，有能者居之，只要他能打赢李继迁，又有什么错？

想到此处，一恶意直上心，心想此事已经这般，唯今之计，只有宁可我负，休教负我。主意已定，王侁便匆匆回营，再修一书，历数田仁朗平荒废军政之务，此次奉旨如何拖延不前，听说李继迁势大如何畏战只知请求援兵，坐视三族寨失陷，又如何请到援兵后仍然不去平叛，只知喝酒赌博，主帅带如此，弄得军队上下士气涣散等等。信写好后，自己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唤了一个亲信侍从，叫他带上密信，连夜送往京城。

数之后，眼见田仁朗兵马已经近抚远寨，据探子消息，只要再过得三两，就可对李继迁形成合围之势，一举歼灭叛军，永绝后患。

这升帐，田仁朗正与诸将合议，忽然听到一声：“圣旨到——”

皇帝圣旨：查田仁朗奉旨平叛，却停滞不前、无故添兵、坐视三族寨被灭，召即刻回京述职。所部兵马，由副将王侁统领，立刻讨伐李继迁，不得有误。

田仁朗接旨，如五雷轰顶，料不到自己苦心经营多时，竟在即将成功之时，被一道圣旨，全部毁灭。他回看着王侁，王侁低下去，佯装不知内，嘴角却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田仁朗奉诏回到京城，就被下了御史狱，劾问他无故奏请增兵及失陷三族寨的罪状。田仁朗奏对道：“臣奉命征讨李继迁，檄调银、绥、夏三州兵将，均托辞要守城池，不肯出发，所以奏请增兵。三族寨相距太远，待臣勉集马，行至绥州，已闻失守，一时未及赶救，臣不负责。且臣已定有良策，足擒继迁，但因奉诏还京，计不得行，臣料李继迁颇得心，若此时不能擒他，只好优诏怀徕，或用厚利引诱其他部落的首领来除去李继迁，早除一好一，否则边蠹未除，必为大患。”

皇帝最恨将帅违命，至于是否真的立功，倒在其次。在他心中本已经定了田仁朗的罪名，见其奏对中通篇没有半字的认罪之辞，反而有种种的强项之言，不由大怒，亲自提了田仁朗来问话：“朕闻你纵酒赌博，在军中有种种不法行为，难道就这样能让李继迁亲自来送死吗？”

田仁朗方回道：“这便是臣的诱敌计……”

皇帝已然怒道：“什么诱敌不诱敌，不过是砌词狡辨罢了！哼哼，通天下就只有你是高明的，只有你能平李继迁了吗？朕就不用你，难道就平不了李继迁吗？”遂命将田仁朗仍复下狱。越下诏，免他一死，贬放到商州。

王侁自既排挤走田仁朗，独自统率兵马为主帅，志满得意，他心中有鬼，便急着要立功上报，将此战早结束以免田仁朗有机会翻身，遂不顾田仁朗的原定计策，发重兵出银州北面，果然重压之下，连敌寨，斩杀部落长折罗遇等。只见兵马过处，杀声一片。党项各部多年未经大战，再加上对李继捧、李继迁兄弟本有观望之心，此刻为了保全自己，纷纷在大军压境之下争相纳马献罪。王侁遂大集各部兵马，进攻浊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