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府绣娘

么啊！”见刘娥低捏着手，甚是可怜，想起自己来前被吩咐的话，再看看她的容貌，心中暗叹了气，想着反正是上看中的，自己也只能尽教导之职，能不能用，又不是自己说了算，只能按下耐心教她。

将书房收拾好了，于是下午又带着刘娥去辨香，如何净手，如何焚香，如何压香篆，如何收拾香盘。等她勉强能记住基础的，又开始教她如何根据时令与气候、时辰、寒暖来挑选香。

刘娥记了一，昏脑涨，也不知道记了多少，却又怕被看轻，只咬牙全神贯注地去学习，直到睡下时还不停地念着。她这一夜睡得不安，直到夜才方睡着，却又立刻被推醒。睁眼一看，却见如芝已经衣着整齐在推她，刘娥一惊，难道天亮了不成？再一看，屋内一灯如豆，再看窗外，天色犹黑，不由诧异地问：“怎么了？如芝，我才睡着，天还黑着呢，你推我起来做什么？”

如芝却道：“小娥快起来，这里是主院，规矩与绣坊不同。王爷今要上朝，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起床了。所有都起来了，你还在睡，赶紧起来。”

刘娥一惊：“怎么，我们都要去侍候王爷吗？”

如芝一边拉她起来将衣服扔给她：“你想得美呢，我们与到王爷跟前侍候的姐姐们，还差个三四层呢。只侍候主子的，哪有主子都起了，做下的还可能继续睡呢，当然也要起来在院子里侍立着。”

刘娥只得强撑着起床，一边穿衣一边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不由心中腹诽：这什么规矩，既然不到跟前侍候，何苦半夜三更就要立在院中。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如芝道；“三更了。”

刘娥倒抽一凉气，她以前在桑家瓦肆时，夜晚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通常三更天还不曾歇下呢。想着刚进府时，绣坊是五更起床，她一天也是咬牙起得艰难，不曾想到这里居然三更天就起了，真真是一处有一处的规矩。却是不敢吱声，急忙穿了衣服，随着如芝出来。她们是住在侧院耳房，走出来时院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侍了。如芝拉着她排在后面，便有一个嬷嬷模样的，领着这一院的侍出来，到了正院外，果然见着正院外穿着各式服色的侍保姆左右各站了几排，俱雁翅成行，笔直站在风里，成排的灯笼照着，却是一声咳嗽也没有。

刘娥跟着如芝了队列，是站在最外，前面看去是两三排的。灯笼照得正院通往前院的中间一条道上如白昼一般，到刘娥站的地方，却只能看到从缝里透过的光，余下的就是一片漆黑。

她穿着常的衣服，不想此时却是最冷的时候，又站在风，只觉得又冷又黑，站了好一会儿，前面毫无动静，不禁心中暗自抱怨着，这个王爷又不需要她们服侍，她站这么远，又派不上用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大半夜的叫在大风吹着，好没来由的。

这样的话，她只敢肚子里嘀咕，面上却只能如众一般，肃然庄重。

过了一会儿见前面似有走动，她神一振，不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王爷出门的架式，却看见地面上一行是从外而内进。

站在她身边的如芝见她这样子，怕被看到，忙扯了扯她，见刘娥扭看她，张嘴欲问，忙按住了，在她耳边低声道：“王爷起了，这是送洗脸水和早膳的。”

她已经竭力低声了，不想前一排的管事却似有顺风耳，就扭了过来，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哪怕此刻两俱已作低垂目状，也被这目光惊得一凛，再不敢动一下。

刘娥吃这一吓，更不敢动弹了。这时候果然闻着一食物的香气飘来，顿时也觉得饿了，这下感觉就更难熬了。只觉得站在风地里又冷又饿，又累又想睡，见东西提进去以后，本以为用个早膳应该很快，不曾想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到几乎要站不住了，这才见着前面自内院跑出几来，众侍嬷嬷等顿时身形一肃，一齐敛袖垂目，鸦雀无声。随后才听得内院有许多脚步声传来，约有十来个簇着出来，直送到外去。

刘娥以为已经完事了，身形才略一动，却见众犹在肃立，忙又站了回去。只觉得腰酸腿疼，只觉得辛苦不下于桑家瓦肆练歌舞时，却更拘束得紧，好不困顿。半夜起来就在这风地里黑漆漆站了半，却连王爷的衣服边都没见着。

等前的都散尽了，这才让她们各自回去，这才各上了早膳，开始做事。

刘娥有些发憷，问如芝：“这是不是要每都这么早起？”

如芝点道：“除了休沐外，都是如此。”

刘娥不禁嘀咕：“我从前在大娘店里要烧火做糕饼，才起五更，他是王爷，怎么也要这么辛苦？”

如芝听了这话，笑道：“天底下又哪有是不辛苦的，穷有穷的辛苦，贵有贵的辛苦。”

如此这般也就学了几，刘娥一两看着生疏，但略门以后，却是极聪明的。如芝虽觉得她规矩手艺还粗疏，若是让她举荐，这样的徒弟没带上一年半载，是断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