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重风雷

却见他怀中的，也吃了一惊，但见刘娥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钱惟演不及细问，就道：“我方才来时，见前面有一所农舍，先去那里。”说着他率先引路，果然走得不久，就见前面有农舍。

钱惟演冲上前去，不及分说，一脚踢开门，只唬得里烧饭的一对农躲避不及，还以为大清早来了强盗。

钱惟演一边引着元休直冲到炕上，将刘娥小心翼翼地放到炕上，才回冲着那对农夫妻道：“快拿热水来。”随着话声，已经是一锭雪花银扔了过去。

那农平素只见着通宝铜钱，却不曾见过整的银锭，忙拾着银锭还在将信将疑中。那农大着胆子走上前来，才一触着刘娥便惊叫一声：“呀，这个娘子的手好冷，当家的，快去烧姜茶！”

赵元休是皇家子弟，何曾见过这种况，正慌得没做手脚处，忙拉住那农道：“你帮我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那农见刘娥裙间犹有血不断滴下，便上前掀起她的裙子，钱惟演吓得忙转过去避让，耳边但听那农尖叫一声：“这娘子是小产啦，不得了，这是血山崩，不中用啦！”心中一惊，险些转回去。

“什么，小产？”赵元休大惊，一把抓住了那农，他是那能开数石弓的腕力，此时激动之下，那农如何禁得，立刻尖叫一声：“好痛！”痛得坐倒在地。

赵元休也不知如何是好，钱惟演已经回过神来，忙将荷包里面金银锭尽数掏出来塞到那农的手中：“对不住，大嫂，我这兄弟原是心急，你先帮她止血，这些都给你！”

那农摇道：“唉，流了这么多血，这娘子怕是不中用啦！官要是不死心，立刻抱她去城中让大夫瞧瞧！依我看也不中用！我也不过尽尽心吧！”忙跑到厨房，取了半碗不知道什么物事，自箩筐中取件净衬子，道：“官，我给娘子止血换衣。”

钱惟演见农舍狭窄，忙退了出去，走到房外打了个尖哨。过得片刻，分道去右边搜索的家将钱讯赶了过来，钱惟演吩咐道：“刘娘子找到了，你立刻回府，叫张太医带了药箱过来，告诉他是小产，一应用具都要带齐，赶快！”

钱惟演独立在门外，看着钱讯走远，闭上眼睛，心中痛苦。

元休也走出门，抬起手，看着手中刘娥的血犹未凝结，心中只觉得愤恨之，难以抑止。他握紧了双拳，重重地捶在了门前的树上。

钱惟演回过神来，一惊，拉住元休，见他的手已经扎进几根木刺，尽是鲜血，见元休仍紧握着拳，那木刺扎得更了，他看着都觉得疼痛，劝道：“王爷，你休要如此，我找那大嫂拿针来帮你挑了。”

元休摇摇，恨声道：“惟演，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实在是痛得厉害。手越痛，我心里才好些。”

钱惟演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劝。他的心里何尝不是痛得厉害，恨得厉害。这世间，为何有这样多的绝望与无奈！

两都不说话，只能等着里农为刘娥换衣止血。

过了一会儿，那农走了出来道：“官，已经换好了，血也止住了！”

钱惟演大喜：“大嫂，多谢你了，你家何来的止血药？”

那农走到门外一边洗手，一边随道：“什么药不药的，抓一把香灰止住了。”

“香、香灰？”元休顿时呛住，回过神来大怒：“岂有此理，你怎么可以用香灰这种东西。”

那农抬茫然道：“不用香灰用啥？”

元休顿了顿足，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一先扎进农舍中去瞧瞧刘娥。却见刘娥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服，血固然已经止住，可是仍然昏迷不醒，呼吸若有若无，仿佛死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