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的。”容靖说:“过去这一百年,我以为他放弃了,可是哥哥发疯般找遍开元大陆,只是为了找到你。他无所畏惧,可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你!杀了你就是杀了他,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感动吗!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对一个
,身为神君,他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要了无数
的
命,可就是这样一个
,为了你就像疯了一样!”
“容渊。”那个蚀刻
心的名字。
她的心仿佛被重重敲响。
神谕一般。
光刃一点点贴近她的脖子,就要切进去,容靖的灵力丝毫未减,颈边一阵剧烈的刺痛。
“放开她!”沉静而又不容侵犯的声音。
千懿以为自己听错了,模糊的视线里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哥哥。”容靖笑:“看看你的小美
。”
“放了她!”
“哥哥怎么一上来就要我放
呢?”
“我说放了她!”容渊再一次重复:“不然我就杀了你。”
“哥哥,我赢了天下,唯独赢不过你,谁知道你又纳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谋士,我真是惊讶,为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让你得到了!”
容靖走到千懿身后,她感觉有什么光滑冰冷的东西抵住自己的脖子,千懿用力摩擦着绑在手上的绳子,但是绳子纹丝不动。
“你想要她,那么你要把你的东西,都给我,我们
换,铁牙,天枢阁,东澜海。我全部都要,我要神君之位。”
“不要听他说!”千懿仿佛忽然被点醒:“你快走!”
那刀刃擦进她的脖子,有血流下来。
幻影移形,容渊瞬间冲到容靖面前:“我没耐心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千懿被一阵声
冲得撞在地上。
“慢着!林千懿,你
他么?”容靖忽然看向地上的千懿。
她已然泪流满面。
容靖看了看容渊:“这辈子我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如果不是我,你大概永远不知道你有多
他。”
千懿愣住。
容渊亦冷静下来。
直到容靖的背影消失在
。
用了这么大一个局,竟然是为了让她承认她心里还有容渊。
她模模糊糊地想。
……
“嘉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他的声音。
明明已经忘记他,那个名字,再次看到容渊的时候,一百年好像就是一天,他只是刚刚离开一会儿,回去换了身神君的常服,他回来了,一如往常。
念兹在兹,宇宙中唯一落下的花朵。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冻着,连骨
都快裂开,软着没有一点儿力气。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良久,她才开
说了一句话。
“别来无恙。”思索了那么久,漫长的一百年,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
“你怎么才来啊。”她带着眼泪,又笑出来。
“我来送东西给你。”他从袖
拿出一个的鹿麟兽,牵起她的手,重新安在了她的手环上。
”物归原主。”
“容渊。”千懿看着他的脸。
很多年以前,她在烈幽林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飘飘悠悠落下,像是心里的一片雪。
那时候她还小。
千年的岁月,百年征战,而后又是百年离散。
可他却从未消失,这个名字,这个少年,这个男
,始终在她身后。
就在一瞬间,所有的回忆如
水决堤涌上心
,从鹿阳神宫,到天印,他救她下来,而后是鸿牙山庄,
云飞过,她只顾着往前冲,而他紧随其后,此后无论如何逃避与挣扎,后退亦或纠结,她的动心与
,俱在这个
身上,再无其他,这份柔
重,在心里生根,长成参天的树,荫庇风雨,散了恨的戾气,心
热望归来。
直到东澜海事变,她亲眼看见他死过一次,方才刻骨地明白,若是他死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灵魂。
“我……”容渊动了动手指:“你抓得太紧了。”
千懿低
一看,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他怕她痛,连小小的一下也不肯动,就让她一直抓着,手腕上红了一片。
她松了一点,谁都没有说话,她贴着他,仰
便是他的脸。
“你知道吗。”容渊说:“这五百年我总是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一个
孩,在我前面跑,她总是很开心。”
“嗯?”
“那是你。”容渊摸着她的
发,丝丝缕缕绕在指尖,冰雪的香气不散:“麟嘉和。”
“这么说,你早就见过我。”千懿也想打趣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容渊动了动手指,千懿手里多了一片硬硬的东西,她抬手一看,是那片咒文木牌。
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