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淮安城

庄彦超回来的时候，正面迎上了御驾车队，车队已经从昨夜的宿地走出了二十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周世显看他们五个，个个神色疲惫已极，坐下的马也着沫子，算一算，有临时到现在，往返狂奔了有一百六十里，差不多也到了极限。

他喊停了车队，让大家都歇一歇，然后才问庄彦超淮安的形如何。

庄彦超把在淮安城中的经过报告了一遍，如何被带去淮抚衙门，如何等候通报，如何看见三个在商议事，路振飞接信之后的机动表现，以及传令抚标准备整队出城这些事，都仔仔细细的向驸马说过。

到末了说道：“最后路总督给了我们五匹马，亲自把我送出抚衙大门的——”

路振飞从看过书信开始，便扣着庄彦超的手没有松开过，仿佛怕一松手就被他跑掉了一样。

他把庄彦超拉到二堂，验看腰牌，厉声盘问，但只要是问到锦衣卫的事和京城里的事，庄彦超便能回答得严丝合缝，毫无绽，而一旦动问车驾的事，庄彦超便只有一句话。

“倪大代，一切都在信件里，别的卑职一概不知。”

路振飞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件事，本来甚是荒谬。淮安靠北，京城被的消息早些天便已传到了淮安，帝后双双身亡被收敛下葬的噩耗也已经收到，现在倪元璐这封信一来，一切又似乎变得不确定了。

他反复看了信件，觉得应该是倪元璐的字无疑，只是信中所说的“圣”，是不是指的皇帝呢？如果是，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证明之前来的那些消息都是谣传，赶紧接了驾，可以普天同庆。

可倪元璐一个户部尚书，能于万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把皇帝送来南京？

不过这些都是一瞬间转过的念，此事虽然真假难辨，但心中自然万般希望这是真的，于是毫不耽搁的传令整队，又让自己的抚标中军刘黑虎，给急于回去传讯的庄彦超换了五匹马，最后再格外叮嘱了一句话。

“庄总旗，你回去见到倪大，就跟他说，我会出城四十里，把行辕设在官道之旁的三树屯外，迎接他的大驾。”

庄彦超一气说到这里，才算把见到路振飞的整个形说完了，周世显听下来，默默点。

卢九德出现在淮安城里，让他略感迷惑，而卢九德、刘泽清和路振飞一起议储这件事，似乎也比历史上所记载的“拥立之争”要早了一些。

也就是说，自己把帝后救出京城这一行为，反而导致了崇祯皇帝“城身死”这一消息的更快传播，这根本没有道理。

他再想一想到达临清钞关时，岸边带孝的，忽然间明白了，这样的传播速度简直像骑着快马喊话一样，当然不是自发的相传，而是从京城开始的有组织的传播。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造成混，彻底摧毁旧明支持者的信心。

周世显心想，闯王的身边还是有高的。

高有多高，以后见分晓，这不是眼下要心的事儿，反而是路振飞对待福王的态度，让周世显感觉到略有一丝担忧。

“他在堂上说的那句话，你确定听清楚了？”他问庄彦超。

“听清楚了，”庄彦超肯定地说，“细挡在福分，掘地无银！”

周世显品了一下，咂嘴说道：“那这句话的意思，你也是明白的了？”

“是……”庄彦超犹豫地说，“好像是说，车太细就会挡住福分，在地里挖不着银子。至于为什么车要粗才好，标下就不大明白了。”

周世显没有笑话他，点点说：“以后我教你。”

心中却在想，这句话自然是“伦序当在福藩”，说的是该由福王来继位。话是没有错，但是路振飞跟卢九德和刘泽清这样的搅在一起，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从周世显的内心而言，本来如果不是有路振飞在淮安，他是不会选择穿过刘泽清的防区的。至于卢九德，他跑到淮安来上下其手，这事儿凤阳总督马士英多半不知道，而且凤阳总督与镇守太监之间的关系微妙，就算知道，恐怕也管不到他上来。

周世显自己能够知道的是，卢九德可不是王承恩那一类白白胖胖的宫中内臣，而是真正在战场上打滚了十几年的领军太监。

休息的时间转眼即过，车队又再开拔，按周世显的意思，是想让庄彦超等五到大车上去，不必再骑马，算是对他们往返狂奔百余里的补偿。

“你们到大车上，去跟银子睡在一块儿，多好呢。”驸马笑眯眯地说。

好是好，可惜银子不是自己的，庄彦超摇摇说道：“驸马放心，我们还支撑得住。”

这算是一种要强的表现，既然他们这么说，周世显也不为己甚，随他们去了。

庄彦超骑马走了一会，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从左侧晃到右侧，找到了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