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难眠之夜

面等你醒来。”

夏侯纾闻言心中骤然一紧。这么说，他来很久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听到了自己说梦话？

当年夏侯渊夫决定将夏侯纾从泊云观接回来时，夏侯翊正在皇室管辖的鸣鹿书院求学，起初并不知。后来是听府里去给他送衣服的小厮告诉他家中出了大事，他才陆陆续续听到些况。彼时只有十三岁的夏侯翊，即便知道了常年居住在泊云观的妹妹差点在回家途中身首异处，出了气愤，他也不能做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站在夏侯纾眼前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势单力薄的二哥，而是越国公府未来的掌门，也是长青门的接班。他拥有祖辈父辈积攒下来的荣耀，还有密布全国的报网可供纵。如果让他知道，她从前的那段经历依然还在纠缠着她，他会做什么？

每个都有自己不想为所知的小绪，夏侯翊有，她也如是。夏侯纾并不打算和盘托出，不由分说便从夏侯翊手中抢过酒壶，猛灌了一，哪知是壶烈酒，辛辣的味道从喉咙直达鼻腔，连眼睛都不受控制溢出泪花。

夏侯翊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顺便接过她手中的酒壶，笑道：“都像你这么喝酒，再好的酒都是费。”

夏侯纾泪眼迷离的瞪了夏侯翊一眼，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夏侯翊见他泪眼花花的，也不忍心继续打趣她，只是殷勤地给她拍后背顺气，一边却又忍不住笑意，自始至终没有问起夏侯纾做了什么梦。

夏侯纾咳了半晌才终于好受些，才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嘴角。她缓缓抬眸，睥睨着夏侯翊道：“大晚上的，你不会真是为了来灌我一壶酒，然后看我笑话吧？”

“是又如何？”夏侯翊眼角噙着笑意。

“是吗？”夏侯纾不以为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漫不经心地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夏侯翊随手打开了她在他胸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的手，仰喝了一酒，“听说你白里带翎儿出去了，还被三婶拦下斥责了一通，我是特意来慰问你的。”

“多大点事，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夏侯纾一脸不在意，“三婶子，全府上下谁不知，谁不晓？尤其是关系翎儿的事，更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可怜翎儿，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我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过难得的是，母亲居然没在意。我瞧着这翎儿若是再不觉悟，恐怕以后还有得苦吃。”

“三婶要是听了你这话，肯定会跟你拼命地。”夏侯翊笑道。他平里虽然不掺和家中眷的事，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我才不怕。”夏侯纾不屑道，“忠言逆耳。她是长辈，若连翎儿的将来都不好好打算，却要跟我计较这些毛蒜皮的小事，以后谁哭还不一定。”说着她又瞥了一眼夏侯翊手中的酒壶，转移话题道，“好酒需得配好菜，你这样独酌可真没意思。”

“看你这么馋，不如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夏侯翊说。

夏侯纾皱了皱眉，抬仔细打量夏侯翊的表，听他这话，再联想起他今晚的种种反常行径，并不像是临时起意。

夏侯翊也不打算过多解释，只说：“明巳时，你先带着云溪去游湖，我晚些时候便到。”

“你为何不与我同去？”夏侯纾疑惑道。

“我这不是怕一同出门太过招摇了？”夏侯翊笑道。见夏侯纾满脸写着不相信，才说，“我有要事要处理。”

夏侯纾若有所思点点道：“我明白了，与我游湖只是个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