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后知后觉

，可为，可不为，倒不如按解签的老和尚所言，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宣和郡主明白智空大师用心良苦，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夏侯纾又是她差点以命相抵才生下来的儿，也是她唯一的儿，她怎能听天由命？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绝对不能对儿的婚事放任自流。当然，这些做母亲的担忧，她也不方便告诉儿。待她稍微平复绪后，方说：“纾儿，今我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你也早些安置吧。”说完又特别叮嘱云溪，“这禅院里多嘴杂，你可得跟好了小姐，别让她到处窜胡言语惹闲话。”

宣和郡主这话正合夏侯纾的心思，她一边忙不迭地点答应着，一边送母亲回她的禅房。眼看着母亲进房间并关上门之后，她赶紧拉着云溪回到自己住得禅房，又伸着脑袋四下观察了一遍，没发现其他，才让云溪把门闩上，然后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云溪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转身却发现夏侯纾掏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放在桌面上，龇牙咧嘴的，压低了声音朝她发号施令：“赶紧过来帮帮忙！”

“小姐……你受伤了！”云溪惊得捂住了嘴，看着夏侯纾左手臂上殷红一片，急得不得了，追问道，“不是说出去走走吗？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管那么多，我都快疼死了！”夏侯纾咬着牙利落地脱下外裳，再将里面的中衣褪下一边，露出了玉腕上狰狞可怖的子。那伤其实并未伤到骨，且经过简单处理，血已经凝住了。

夏侯纾看了云溪一眼，知道什么都不说是搪塞不过去的，便说：“刚才在竹林里遇到了歹，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到处说，尤其不能让母亲知道！”

“可是你都伤成这样了，天天在郡主眼皮子底下，她能不发现吗？”云溪半是心疼半是担忧，然后拿起小瓷瓶打开放到鼻尖嗅了嗅，“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听说是金创药。”夏侯纾解释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赶紧给我涂上。”

“可是……”云溪有些犹豫，做丫鬟的，她不仅知道话不能说，药也不能用。而且还是来历不明的药。

夏侯纾见她没有动作，抬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愣着什么？赶紧给我上药啊。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我这伤感染化脓吗？”

云溪辩不过她，心一横，就着夏侯纾的伤上抹了一层药。夏侯纾咬紧牙关，一面忍受着敷药后带来的刺痛，一面安慰云溪：“你别担心了，毒不死我。母亲那里我会留心的，这事儿只要你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方才不是也没露出绽吗？”

云溪一边红着眼眶为夏侯纾上药，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小声责备，涂完药后又将药瓶和带血的衣物收拾净，最后找了件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才熄了灯就寝。

晚上伤疼得厉害，房间里也异常闷热，夏侯纾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后山的状。无缘无故被卷进一场血雨腥风里，她怎么可能还天真地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夏侯纾仔细琢磨了一番后，便觉得这件事处处都是蹊跷。

护国寺地势险峻，上山只有一条车道，由寺里的僧夜把守着，而且近期还因为雨的原因坍塌了，目前正在抢修。即便紫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可以借着烧香礼佛的名义从石阶小路上山，可那十来个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杀手又是如何混进来而不被其他察觉？其次便是那两名男子当时的着装和仪态，一看便知绝非泛泛之辈，但也不像什么大大恶之。尤其是那名傲慢无礼且不通的青衣男子，心气跟武艺不相上下，绝非一般能驱使的。然而他对紫衣男子的维护却拼尽了全力……

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被那么多追杀？

护国寺究竟隐藏着不可告的秘密？

这些问题都成了一个个疑团，巨石一般压在夏侯纾的心里，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云溪，她是夏侯纾的贴身侍，也是夏侯纾最信任的，可是这次夏侯纾不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只能着急，还担心万一被宣和郡主看出什么端倪来。

二更时分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卷走了空气中的闷热，伤也疼得有些麻木了，夏侯纾才渐渐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