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他那
自行车上本就摇摇欲坠的右脚脚蹬子,活生生被震得掉了下来。
“卧槽,谁这么缺德,大清早就鬼叫。这下我可咋骑啊!我只能一只脚踩着左脚脚蹬子,慢慢溜回去了!”
孟醒气得扭
,想看看是谁在
嚎。
没想到,竟然是小弟胡罗罗!
这熊孩子,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穿着双
字拖,后腚着火似的,嗷嗷狂喊,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他跑得实在太快,两腿
蹬,两脚
甩,都快把拖鞋甩飞出去了。
跑到大铁门那儿的时候,孟醒忍不住低
看了看胡罗罗脚上的
字拖。
完了,
字还在,拖没了。
胡罗罗也顾不上被甩飞的拖鞋了。
他有些愤怒地扯过孟醒正推着的
车子,恨恨地往地上一摔。
“咣当”一声,
车亲吻大地。
孟醒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妈的,这下好了,左脚脚蹬子也掉了,溜都溜不回去。
胡罗罗扑进孟醒怀里,哀嚎不止,鼻涕眼泪
泉一样往外冒,全抹到了孟醒昨晚刚洗好的白背心上。
他啜泣道:“醒哥,你要走了,怎么能不跟我道别呢!?”
孟醒大无语:“昨天晚上,咱俩不是道别过了吗?”
昨晚录完节目,孟醒搀着哭成泪
儿的胡罗罗回了自己宿舍。
胡罗罗拉着他的手,抽抽搭搭,肩膀一耸一耸的。
一会儿说“醒哥你走了没
罩我了,我可怎么办”。
一会儿又说“醒哥,以后你超市做大了,我能不能去你那儿打工。”
活生生道别了三个小时。
道别完,他还要死要活的,拉着孟醒下了楼,在小歪脖子树下,对着月亮咣咣磕
,跟孟醒结拜了。
孟醒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哄好,让他擦
眼泪,回自己宿舍睡觉了。
今天早上,他怕又惹哭胡罗罗,就准备悄咪咪溜走。
没想到,还是被这孩子发现了。
眼下,胡罗罗两手环着孟醒的腰,鼻涕眼泪chuachua往下淌个没完。
他拿出了顶尖农村殡葬现场职业哭丧
的气势,嚎得肝肠寸断,嚎得海枯石烂,嚎得方圆十里地的居民以为宣城化工厂又
炸了,躲在家里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孟醒苦笑着摸了摸胡罗罗的
,心里暗暗嘀咕道:“胡罗罗,求求了,你可千万别嚎了,我还没死呐!再配上一把唢呐,我就该就地火化,当场掩埋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尖厉高亢的脆鸣,划
了清晨的静谧,被风直直送
孟醒的耳朵,掀翻了他的天灵盖!
大铁门外,果真传来了催
尿下的清脆唢呐声!
孟醒吓得
皮发麻,快速挣脱了胡罗罗的环抱,倚着大铁门,往外探出了
。
眼前的景象,看得他小心脏一颤,膀胱一紧,差一点儿就当场尿了出来。
二十多个年轻
孩子,都穿着一身如鲜血般大红色衣裳,脸上挂着一抹弧度统一的暗黑微笑。
她们由高到低,两
一排,浩浩
,脚下生风,朝着大铁门快步走来。
有
忘乎所以狂吹唢呐,有
猛敲腰上系着的小鼓,有
叮咣敲锣,有
疯了一样拉二胡。
四个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乐声,
织缠绕在一起,竟完美融合,汇成了一片波澜壮阔,凄神寒骨的大型农村夜间配yin婚送亲队伍专用背景
乐。
队伍最后面的两个
,高高举着手里的大红色横幅,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孟醒眯着眼睛才勉强看清楚——
“被抓壮丁不辱使命,衣锦还乡秀圈留名。全体笋丝热烈祝贺华夏秀史第一鬼才孟醒刑满释放!”
孟醒脑瓜子嗡嗡作响。
笋丝,你们又要整啥幺蛾子啊!
孟醒还没反应过来,锣鼓喧天的笋丝队伍就走到了大铁门这儿。
一个
孩儿猝不及防奔了出来,一把抓住孟醒的胳膊,把他拽到了笋丝队伍中。
众笋丝如吸血的蚂蟥一样,呜呜泱泱把不明就里,微微颤抖的孟醒团团围住,围得是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笋丝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件她们身上同款大红色喜庆长袍。
两个笋丝一左一右,抓着孟醒的胳膊,送进了长袍的袖子里。
刚把这红色长袍给孟醒穿好,笋丝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朵硕大的红花,绑在了孟醒胸前。
孟醒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这些
孩儿摆布自己的身子。
给孟醒穿好衣服,一个身形高大的笋丝竟扭
看了看,大喝一声:“把马牵来!”
孟醒心里一惊:好家伙,还有马!?
他这下明白了,笋丝特意安排的,让他穿红衣戴红花骑大马,像古代的状元一样,风风光光,气气派派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