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百样人

。

那纪康摆上了上等酒席，许济虽然坐在客座首位，但纪康的心思却都放在了曹昂曹丕身上。

那纪康一会说曹昂有乃父荀公达之风，一会说曹丕少年早慧，不愧为荀氏族。说的两小曹脸时红时白，都已吃不下席间的美食。

许济静静吃着美食，看着那两小曹尴尬不已的脸，许济微微失笑，心中道：“这就是世家大族，俗，俗不可耐。”

过了大半个时辰，酒席才堪堪结束，许济等陪纪康坐了一会，便准备起身告辞，纪康挽留三留宿，但几都不愿。

纪康见挽留不得，临走之时，纪康还准备一车礼物送给两小曹！还言道两小曹有时间带着其父荀公达，再来博县做客，两小曹尴尬收了礼物，逃也似的离了纪府。

...

带走纪府满是礼物的马车，许济带着两小曹坐上李通早已备好的马车出了城外。

而李通依旧带着大部分卫士跟在后面，在不远处保护着许济三。

三的马车走了快一个时辰，这时天已近黄昏，便看到一处村庄，村庄不大，只有数十户家，三在离村庄不远处扔下车马，步行朝着村庄走去。

约有半刻钟，许济三走到一间茅屋前，隔着篱栅看见一年近花甲的老正在用钝斧劈柴，许济轻轻推开了篱笆，老似乎听到声响，回过带着疑惑看向许济三。

“老家，我们三赶了一天路了，能否在您这讨一碗水喝？”

“啊，好，不过你们要稍等一下，我现在去给你们烧水。”老没有拒绝，放下了斧，走进屋中烧起水来。

也许是天已近暗，也许是老眼神不好，这老并未看清三穿的衣衫。

“曹昂，老家为我们烧水，你就去帮家劈柴吧。”许济开向曹昂说道。

曹昂听完，很乖巧的拿起斧劈起柴来，一声怨言也没有，他知道，老师让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许济吩咐完曹昂，又看向了曹丕，开道：“曹丕，你去和李通让把那载有纪家礼物的马车赶到村！然后在村等我们过去。”

曹丕唱了一声“诺！”，赶紧出了门外，和不远处的李通一起跑出了村外。

须臾之间，老已烧好了水，走出屋外，看到那个大点的孩童正在费力的砍着木柴，老连忙开：“万万使不得，还是让老来吧，你们先去喝水。”

“没事，老家，现在怎么就您一在家？”许济问道。

“听兖州新来的治中说，今年会有大旱，太守有令，要百姓去汶河挖沟渠，我家孩子他爹带着我家幺儿都被太守府的官吏叫去了，就留下老在家中。”

“哦，原来如此，老家，您家中就三吗？”

老听许济问完话，不知为何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老泪流了好一会，才摸住眼泪道：“老家中本来有五，老大前年随曹兖州和一个姓袁的大官在梁国打仗，老大那时候就走了，我家老二也是前年走的，和曹兖州去徐州时战死的；现在家中只剩这一个幺儿和老夫妻二了。”

许济眼睛通红，这个世，你究竟是多么的残忍，白发送黑发，甚至连孩子的遗体也看不到。

老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珠，走到曹昂的面前：“小郎君，还是让老来吧。”

“老家，你就让他为你做点什么吧，这是他应该做的。”许济制止住了老。

而曹昂站起身扶住了老，开道：“老家，老师说的对，您就让我来吧。”说完，曹昂又默默坐下，劈起柴来。

就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曹昂终于把剩下的柴劈完，饮了一老烧的茶水，擦了擦嘴。

看着那手上都已有血泡却毫无怨言的曹昂，许济笑着点了点。

这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也许将来他做了皇帝，会给这个世道的百姓带来一丝光明吧。

老本想留下二吃饭，都已经开了。可是当再次走近曹昂时，还是看清了曹昂的衣着，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大族才有的，老不好意思再开，自家吃的都是粟米与野菜，如何能让世家大族的公子吃这些。

但许济曹昂二没有拒绝，两手里端着被老盛的满满一碗粟米与野菜，二就这么沉默不语的吃着。

吃过晚饭，许济和曹昂向老道别。

在许济二离开之后，老伫立在门望着，虽然那双浑浊的眼睛已看不远了，嘴中念叨的喃喃细语：“若是我家大娃还活着，恐怕也这么大了吧……”

……

许济曹昂二来到村时，曹丕已在那等候，曹丕看到许济二，小跑到许济身前，躬身道：“老师，李校尉把马车赶过来了。”

许济摸了摸曹丕的顶，轻声道：“你和李通派将那纪家的礼物多分给这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