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孩子单纯的很，大概是书读的多了，为有些迂腐，总以书中的君子之道来严格要求自己。她们虽说有四五年没见了，回来这几天，子涵也发觉曲氏没有以前那么活泼明艳了，但的本却没有变化——她依然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么会随便说闲话呢？

子涵面带微笑，对着曲氏轻轻点了点，曲氏松了一气，面上露出一抹笑，原本紧掐在一起的双手也松了开来，还小心翼翼的在胸拍了拍，很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子涵心想，难怪这孩子在后院争风中占不了上风，面上的表也太容易被看穿了。

她这次回来就发现长房世孙院子里多添了几房美妾，李嬷嬷说世孙也不大去正房了。也不知这两原本那样夫唱随，琴瑟和鸣，怎么就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男，呵呵！

果然，这位肖嬷嬷能被曲氏娘家老夫选为儿陪嫁的管事嬷嬷，本身除了贪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见屋子里被抓到现行的几位婆子、管事们异同声指认是自己最先传的流言也不慌不忙，淡定地将小乔氏收买她的证据亮了出来。

为了减少中间环节，免得更多知晓事真相，小乔氏是亲自上阵收买肖嬷嬷的。她准备的那些财物都是没有标记，在外面容易买卖的金银之物，原也可说是算无遗策了。

但这个肖嬷嬷为了防止后小乔氏反水，居然在两私下单独相处时偷偷拿了小乔氏衣服上的配饰，用以证明两有过密谋，是小乔氏指使她传播四房的流言。

本就是衣服上的小配饰，丢了就是丢了，小乔氏也没在意，现在却在这上面栽了跟。

虽然肖嬷嬷没有其他的证证明自己的话，但小乔氏连物证都没有，更是不能证明自身的清白。

她百莫辩，只好自认倒霉，原本谋算好的一个局，就这么被一个不起眼的管事嬷嬷给推翻了。

小乔氏都已经认了命，那许氏更没办法反击，两就算死犟着不承认，也已经大势已去了。

王妃罚这两向子涵赔礼道歉，并将流言给收回去。

至于那些传话的管事和婆子们一律打了板子，赶到庄子上做苦力了。

道歉容易，这将流言收回去可怎么做得到？

许、乔两嗫嚅着不敢答应。

“怎么——你们可是还有不服？”

平王妃端起茶盏，用杯盖撇去浮沫，轻啜了一后，这才拖长声调，慢条斯理地问道。

“儿不敢！只是，这，这，这说话又不像是东西，可以拿出去再拿回来，只听说过传流言，可怎么将流言收回来？”

许氏低垂着眉，愁眉苦脸的问道。

“自然是当初你们怎么传的流言，怎么给它收回来了！”

王妃意有所指地缓声道，她轻叱一声：“还不道歉！”

两浑身一颤，只好涨红着脸一步一挪的向子涵行去，中称歉，双双向子涵行了个大礼。

子涵坦然受之。

这两因着心中一点嫉恨，便在外面传出这种流言，若教有些当了真，做出些不当之事，后怕是难以收拾。况且这种事说的多了，若叫平王妃真的起心思了怎么办？

她先前与王妃相处的那么好，但王妃毕竟是赵瑜的亲生母亲，是自己的婆母，天然偏向自己的亲儿子。

若平王妃亲提出来要给赵瑜纳妾，那自己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是两难。

王妃只叫这两收回流言，也太便宜他们了吧，子涵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心中有任何一点想法，脸上便显现出来的宛如一张白纸的汪子涵了。

这几年，除了李嬷嬷常在她身边提点之外，雍王府的王嬷嬷也向她传授了不少应对行事之法。

王嬷嬷也是个，她见雍王殿下十分看重汪娘子，汪娘子在雍王府里的那些大事业她不懂，但汪娘子对雍王殿下的帮助，她却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她见到子涵在为处事上的短板，便悉心整理出了一套办法，叫她常练习。如今的汪子涵，脸上跟心中真实的想法，那完全是两个样，总叫不能分辨她真实的心意。

现在，请叫我纽祜禄.子涵！

将这两打发走之后，平王妃拉着子涵的手，好一顿安抚。她许诺道：“好孩子，母亲绝不会做出那种事，你与瑜哥小两好好的，母亲便心满意足了！孩子什么时候要都行。”

她又感叹：”母亲年岁大了，什么事也都管不了喽！”

她也没再多说话，叫众都散了，只将卢氏留了下来。

子涵与曲氏一同出了门。

两一前一后，沉默地行到长房与四房的分岔路上这才停了下来。

曲氏叫住了子涵。

“四婶婶，请留步！”

子涵转过身看向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