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境的村庄。

虽然金国的大军不会攻击大梁朝的关卡，但谁也不能肯定那些洗劫大梁边境村庄的金里就没有金国的士兵。

只不过两国现在都需要大面上的稳定，暂时没提起这个。

——金国底层的士兵也同大梁朝士卒一样，并没有多少财富。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抢劫敌的财富才能够养活自己，当他们不能靠劫掠为生之时就会饿肚子。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赵瑜自那与子涵一起从万隆镇回来后，便再无一清闲，他每要率领兵卒，巡逻樊城周边各个重要路，还要与雁门关等重要关卡流报，及时掌握金小部队的动向，以防有不长眼的靠近樊城。

樊城刚刚受过重创，如果再来一次城，怕是再没有百姓愿意留在这里。

事实上，若不是雍王一直驻守在此，这次城之后，便再没有商会来此行商了。到时候，原本还算繁华的樊城便会彻底成为一座死城。

而现在，至少是此前，李嬷嬷还能在樊城中购置到合适的年货、年礼。

一直到年三十下午，近黄昏了，赵瑜才从军营赶往赵府。

那时整个樊城到处都是鞭炮热闹的响声与氤氲的硝烟味，家家户户都已经聚在一起吃年饭了。

他本也想早一点回来，只是军中的兄弟们拉着他，提早庆祝新年。

——毕竟他家有如花美眷在等着，而他们这些大兵，要不就是孤家寡，要不就是家小都远在千里之外，只能和兄弟们凑合着过年了，怎么能不妒忌他这个老大呢？哪能简简单单就放他回去与家团聚？

他被连灌了三大碗酒，这才得以离开军营。

了樊城后，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影了，大家都聚在家里团圆。透过低矮的院墙，他能看见其内的百姓们个个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忍不住一夹马腹，让胯下的马儿加快了速度。

速度的增加，让迎面吹来的寒风更加如刀般刺骨，他本来便喝了酒，被冷风这么一吹，浑身就有些不大好了。

等他赶到赵府门，守门的小厮刚一牵过他手中的缰绳，他几乎就从马上坠落了下来。唬得他身后的几名家将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

等到子涵接到消息，前来迎接时，便只见到一个醉鬼。

赵瑜身后的家将面有尴尬，赔笑地对子涵道：

“夫恕罪！大也是却不过兄弟们的面，才多喝了几杯……”

子涵撑着一副大度的表，摆手让这些家将们赶紧回家团聚，他们跟着赵瑜也是辛苦了！

家将们立刻七八糟的说了几句恭贺新年之类的话，便迅速遁了。

“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好好过年了！”

子涵想叹气，便见李嬷嬷一个凌厉的眼神盯了过来，立刻将那气吞了回去。

过年了，不能叹气，不然不吉利！

也不能骂，更不吉利！

“算你逃过一劫！”

她恨恨的在肚子里将赵瑜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通，这才让将他扶进了后院。

她生平最讨厌喝醉酒的。

她年幼时，父亲经常喝醉酒。他一喝醉了就会呻吟呼痛，还一定要母亲服侍他。

那时年幼的子涵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气恨：明知道喝醉了会难受，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还带累的母亲劳累一整夜不得休息，第二还要照常劳作。

因为这个，她在父亲母亲之间总是会更加偏向母亲一些，父亲偶尔喝多了酒，总会感叹自己最疼这个小儿，小儿却一点都不贴心！

现在闻到赵瑜身上的酒臭味，她心里面便不大舒服。

一半是因为想起了前世的父亲母亲，心有感叹，接着又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弟弟赵泽，心中更加思念；一半是想到晚上会有个醉鬼在身边吵闹，便觉得全身都不好了。

不过，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现在，她在大梁朝。

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家，服侍喝醉了的男主子，府里是有一整套流程的。

子涵领着刚进后院，厨房便将醒酒汤送了过来。婆子们拥上来，先将醒酒汤给赵瑜灌了下去，然后将他扶到净室，几下功夫，便听里面传来“呃——呃——”的呕吐声。

丫鬟们端进来热水毛巾，拧了热帕子递进去。

等呕吐声止住后，也不过片刻工夫，赵瑜便清清爽爽的自己走出了净室。

只是他现在的形象不太好，盔甲七零八落的歪戴着，里面衣服像咸菜一样挂在身上，顶的金光也歪斜着，整个一个大写的衣冠不整。

他靠在净室的门上，一言不发，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意。

婆子们迅速将净室清理净，又有抬了热水进来，然后所有下都退下去了，只留子涵瞪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