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初见

大雨连下了两，陡峭的山道泥泞一片，只有几处突起的石块能容得行落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披着蓑衣的李定柔，在朦胧的水雾中艰难前行，背上沉甸甸的竹篓上，覆着两片芭蕉叶，随着她的步伐，一颤一颤的晃悠。

“赵述？你在哪？”

少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定柔无奈的将背篓卸下，放在树墩上，自个靠在湿的杉树上闭目养神，泥泞里跋涉了小半，两肩和腿都十分酸痛，若不是怕赵述断了粮，她也不至于雨天往这陡峭难行的后山跑。

林间不时有雨滴落下，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土腥。

熟悉的山林让李定柔安心，她在这罕有迹的山里住了十六年，认识这里的一一木、一花一鸟，还有一个与她相依为命的赵述。

想起赵述，李定柔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走的小心翼翼，每一次落脚，似乎都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赵述，别以为我没听见你过来，你是不是想吓我！”

从树后转出的李定柔，没有看见往那个身量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孩，反而撞进了一个披甲的怀中。

“你是谁？”

李定柔吓得连退两步，不想却被湿的青苔滑倒，整个都倒在了泥水里，倒也因此看清了来的面容。

那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白皙的脸庞上，一双锐气的眸子，被压在飞扬的双眉下，微微向下的嘴角，彰显着主的倔强，虽身披铠甲，仍难掩少年意气。

这定是哪个权贵家的公子，李定柔的目光扫到那泡在污水里的缎鞋，心里这般想到。

栖碧山位于京郊，数十里外便是秦山围场，近年来天子不曾巡幸，冷清了不少，可也偶尔有皇亲贵胄得了恩赏，来此游乐。这眼前之，想必也是来这围场，只因雨天迷了道路。

“姑娘，你没事吧？实在是我不小心，惊扰到你。”

少年见李定柔跌倒，连忙将腰间佩剑抽出，把刀柄递了过去，拉她起身，随后又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为她遮住污脏的衣衫。

“多谢了，我以为是同伴来寻我了，猛然回，倒把自己给吓倒了。”

“这么说来，姑娘常来这山中？”见李定柔点，少年眼睛一亮，问道，“那你可知栖碧山怎么走么？”

“栖碧山？这不就是栖碧山吗？”李定柔忍不住笑意，只得低道，“你还要往哪去呢？”

少年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我已经到了，那看来我天生识路，误打误撞也能找到。”

“你来栖碧山，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要受家里长辈所托，来灵山观接。”

“那你得往前山去，这里是后山，”李定柔向前走了两步，往东边一指，“往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思云塔的塔顶，思云塔旁便是灵山观，今雾大倒瞧不见了，你只往那边走，自然是能找到的，众师父们就在那里。”

“多谢姑娘指点，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今多有得罪，待过几，我命送一套衣裙来，以偿姑娘今之失。”

少年得了指示，说了几句赔罪的话，便也不回的往东边走去，只留下李定柔立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说什么送衣裙来，连我是谁都不曾问过，还怎么送？”

“李姐姐，你是在跟谁说话？”

穿着黑布衫的小男孩，扬着掌大的小脸，一枯发打成了结，里面还卷着几个稻屑。

“赵述，我等了你半，你怎么才来？”

李定柔一边说着，一边替他将顶的稻取下。

“母亲今病得厉害，我实在走不开，刚刚她才睡下，我连忙跑了出来，李姐姐，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没有，我刚是跟你说笑的，”李定柔说着，将背篓提来，揭去上面的芭蕉叶，“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豆腐！还有腌菜！李姐姐，这些新鲜的你是哪得来的？”

往李定柔带来的都是些剩饭剩菜，虽是丰盛，终究不能久放，倒不如这些东西难得。

“最近前山突然忙了起来，留给我的小厨房里，只有一个厨娘了，她夜里不在时，我便偷偷去拿了些，攒了几，正好带给你吃，只可惜都是些素的，你还在长身体，该吃些好的才是。”

“那些好的，是什么味道？李姐姐你吃过吗？你跟我讲讲，就跟我自己尝到一样，我虽吃过荤腥，但都是山里打来的鸟雀，别的一概没尝过，李姐姐，你真的是大周的公主吗？既是公主为什么独自住在山里？连个都吃不得？”赵述停下了摆弄菜蔬的手，犹豫道，“我时常下山给母亲买药，向别提起栖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