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列车上的纷争

“算了吧，卢卡老爹！不就是几块糖，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发飙吗！”

“茶水和糖本来就是免费提供给乘客的，多拿一块少拿一块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卢卡，你少嚣张！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列车员，又不是铁路公司的老板，家多拿了几块糖而已，也不用你掏腰包，何必多管闲事！”

棕发少年的工友们看不过去，围着老卢卡争吵起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还不明白吗？这节车厢归我管，车上的糖块要是消耗太快，我可没法向上司代！”

老卢卡气得直跺脚。

“从前车上的茶水和糖块都是不限量供应的，今年突然改了规矩，每只能拿一块糖，照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年连茶水也要收费啦！”旁边有悻悻的抱怨。

“是啊，铁路公司怎么变得这么吝啬了！”围观者中有帮腔。

“废话！还不都怪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混蛋！”

老卢卡气不打一处来。

“是！以前随便放糖也没管，可就因为以前没管，年底一结算，我们铁路公司亏得厉害呀，小老弟们，我们亏大啦！”

“好家伙，光是方糖这一块，每年就要上千金塔勒的开销！你们可真是……不是自己花钱买的糖，吃着不心疼啊！”

“那是配茶的糖，不是给你们拿来当饭吃的呀！”

卢卡老越说越气，跳着脚抱怨。

“我也不怕得罪，实话告诉你们，家自己买票的乘客都比较体面，很少有占这种小便宜的，就数你们这帮工最不害臊，自己一个铜板不用花，车票都是工厂报销，车上还免费提供茶水和糖块，偶尔多加几块糖也无所谓，可架不住某些占小便宜没够，动不动就往小小一杯茶里放八块糖！”

“八块糖啊，我的老天爷！你们也不怕齁死！长年累月这种‘薅羊毛’的缺德勾当，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工们被老卢卡指着鼻子臭骂，相顾汗颜，一时陷沉默。

老卢卡发了一通脾气，绪有所缓和，看到那个棕发少年满面泪痕，着实可怜，于心不忍地叹了气，警告他下不为例，就放他走了。

乔安走到茶炊跟前，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回到自己的席位，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罗兰，同时施展“传讯术”。

“陛下，刚才茶炊那边发生的争执，想必您也听见了，不知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罗兰喝了茶，面露苦笑。

“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位外国友看了个笑话，不过话说回来，发生这种事并不令我意外。”

“维达博士，我国的铁路公司都是国营企业，承担着很重的公益职责，为了方便国民出行，列车票价订的很低，还在车上免费提供茶水之类的便民服务。”

“此类公共福利很有必要，能够提升公众对政府的满意度。”乔安评价道。

“然而公共福利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每一笔福利都需要支付对应的成本，就廉价车票、免费茶水和方糖而言，这笔成本就要由国营铁路公司来负担，所以我们的铁路公司客运量越大，亏得钱也就越多，只能从货运业务上补血回本，勉勉强强地维持收支平衡。”

“去年第四季度，铁路货运量的增长率不如预期，成本却突了预算，从今年年初的况来看，业绩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转，眼瞅着就要亏本了，铁路公司不得不打细算，连小小一块方糖也斤斤计较起来。”

说到这里，罗兰叹了气，眉宇间浮现一抹淡淡的愁容。

把铁路公司卖给私去经营，政府不就可以卸下这个包袱了？

乔安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不过转念之间，他就意识到私有化也不见得就是“万灵药”。

私营铁路公司为了保障利润，车票涨价是司空见惯的手段，至于车上的便民服务，别说免费的方糖，说不定连茶水都要额外花钱买。

引多家私营铁路公司，通过市场竞争倒企业提供物美价廉的服务，似乎是一条可行之路？

然而这只是纸面上的理想境，“真空中的球形”。

乔安思索过后，发觉由于铁路这种产业的特殊，想通过市场竞争来实现优胜劣汰是很难的，因此造成的负外部更是大到不可估量，考虑到公众的反响，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暂且维持现状。

经世济民可不属于乔安擅长的领域，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索不再思，此类问题还是让皇帝陛下和他的大臣们去费心思吧。

刚才与列车员发生争执的那些工，就坐在乔安斜对面，这会儿年长的工友们正在安慰那个被“当众处刑”、受打击的棕发少年。

乔安默默旁听他们聊天，发现年长的工友们普遍认为近两年工厂的生意明显不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