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至尊的女儿

“至尊陛下可不懂什么叫‘仁慈’，第一胎产下的幼崽，大部分长得不像她，不太可能觉醒神话血统，这些被淘汰的小家伙最终都被活活淹死在三角湖里——这件事是我亲手办理的，至今还记得幼崽们溺水惨叫，绝望挣扎，却徒劳地被岩石拖进水底，直至被活活淹死的凄惨景象。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西尔莎叹了气，眼中浮现一抹翳。

“蜜特拉，你没有亲身见证过那样的场面，就无法理解那件事对我的神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影响，从那以后，我一想到生育后代就恶心反胃，直到如今也没有出现怀孕的迹象，我想我可能是受到心理影的刺激，绝育了。”

乔安同地望着她，又给她斟了一杯酒，换了一个不至于刺伤她伤疤的话题。

“西尔莎大，至尊留下来养育的那只幼崽后来怎样了，我似乎没听说乌狄诺斯城里有这样一位小公主。”

“‘养育’这个词，用在咱们眼魔身上可真够讽刺的。”西尔莎面露苦笑。

“蜜特拉，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类的社会中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我变成形，还结过一些类朋友，据我所知，类以及其它大多数智慧种族，都有母亲负责养育后代的传统，可惜咱们眼魔不一样。”

“就算保留下来的那只幼崽，也不会得到什么静心照顾，无非丢在一边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当母亲的，偶尔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适逢心不错，就会去看一看儿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存活，就丢些食物给她吃，倘若死了，倒也省心。”

“至尊对她的长也是沿用这种传统的养育方式，对自己唯一的继承漠不关心，也没考虑过自己一旦绝后将会给魔眼巢城的未来造成多大隐患。”

“至尊可以不在意这些‘琐事’，我身为她的助手却不能不管，所以那孩子基本上是我负责照料，就像她的保姆。”

乔安点了点，继续听她讲述。

“我已经尽力了，蜜特拉，我已经尽力了……”西尔莎突然失去从容，身躯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栗，眼睛也变得空无神。

这是乔安第一次目睹乌狄诺斯的首相阁下表露出神失常的症状，或许这可以证明她无论伪装得多好，多想改变自己的天，终究还是一只血统纯正的眼魔，还是克服不了先天缺陷。

“我很努力的抚养她，蜜特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甚至模仿起我的类朋友，试图像一位类母亲那样细心照料小宝宝，可还是不行啊，蜜特拉，对不起，我还是把这件事搞砸了……”

“那孩子夭折了？”乔安轻声问。

西尔莎痛心地点了下，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那是至尊特地挑选出来的继承，是她一胎产下的十二只幼崽当中血统最优秀的一只……”

说到这里，西尔莎忽然抬看了乔安一眼，诡异的目光令乔安莫名心慌。

“至少算是最优秀的之一，蜜特拉，可惜无论我多么努力，还是没能把她照顾好，她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还那么小，一点点的，无可挽回的变冷了，僵硬了……就像她那些葬身湖底的姐妹们……”

“蜜特拉，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尽力了，我绝不是故意害死她的，正如我也不想害死你们，可我没办法……你能原谅我吗？”

“西尔莎大，这不是你的错。”

发觉西尔莎越发语无伦次，神激动得近乎亢奋，乔安再怎么劝她冷静也没用，只得顺着她的意，正面答复。

“我原谅你了，西尔莎大，我不怪你。”

“真的吗？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吗？”西尔莎神经兮兮地追问。

“是的，她们推选我出来作为代表，让我告诉你，大家都原谅你了，真的。”

乔安装出一脸诚恳，探出眼梗轻抚西尔莎洁白的躯体，安抚她平静下来。

她不难猜出，西尔莎回想往事，受到过于强烈的神刺激，以至于出现幻觉，把蜜特拉错当成了伊什塔尔的儿，既自责没有尽到保姆的义务，又为奉命溺杀众多眼魔幼崽心怀愧疚，故而语无伦次地向她请求原谅。

在这种况下，揭穿西尔莎的幻觉反而会加重她的神症状，还不如陪她演戏，使她获得些许慰藉。

果不其然，听了乔安的安慰，西尔莎的绪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不好意思，蜜特拉，我刚才有点儿激动，别把我的胡言语放在心上。”

“您没事就好，西尔莎大，我们得尽快回去照顾至尊陛下，免得她长时间见不到你，又要发脾气。”

“说的也是，我们这就走吧。”

西尔莎勉强笑了笑，伸过来一条眼梗，如同手挽手一般缠住乔安的眼梗，而后便施展法术，直接传送到她与伊什塔尔同居的地底庄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