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候补处刑人

仿佛时光倒流，六年前的那场悲剧，如今又在卡斯蒂斯爵士的病床前重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乔安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就没有更好的选择，非得重温噩梦，非得再次让双手染上亲友的鲜血不可？

如果接受卡斯蒂斯爵士的委托，并且通过亲手杀死这位垂危老——哪怕只是协助对方自杀——获得好处，乔安就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是目的而非手段。

无论如何，生命不是加减乘除。

乔安永远无法认同从功利的角度计算生命的价值，否则“杀害一个无辜者来拯救一百个”就成了美德，而像他这样兼有先天畸形和后天残疾的，压根不配活在一个功利至上的世界上。

“二二得四”已经不是生活，恰恰是死亡的开始。

刹那间，乔安脑海中的激烈锋仿佛已经持续了一个世纪，终于望向卡斯蒂斯爵士，毅然决然地摇了摇。

“抱歉，爵爷，我不能接受您的建议，尽管那样做对我最有利，可我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爵爷，让您失望，我很惭愧……请不要为我的愚蠢和顽固而难过，因为我很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愚蠢，更顽固。”

“我会一直守在您身边，等您魂归神国，圣兽体而出，然后用我自己的方式，将那怪物消灭，帮您了却身后的隐患。”

卡斯蒂斯爵士默默听他说完，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地苦笑。

“孩子，你这是在自讨麻烦，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就不怕因此搭上自己这条命，你还这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冒这样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值得。”乔安右手握着老的手掌，左手按住自己的心，神态庄严，语调无比坚定。

“我有自己做的底线，突了那条底线，我就不能再称其为，而是一丧失的怪物。”

“您问我怕不怕？实话告诉您，我连活着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死吗！”

卡斯蒂斯爵士从年轻这句反问当中听出了无数辛酸，无尽悲愤，一时无言以对，眼中微弱的光彩渐变黯然。

沉默持续了许久，老终于开。

“对不起，孩子，我不是信不过你，可我真的不能让你去冒那样的风险，我已经对不住你的父母和外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

叹了气，卡斯蒂斯爵士抬望向卧室房门，喃喃自语。

“事到如今，只能采用那个备用方案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晚的最后一位客……希望他能及时赶来。”

乔安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针临近午夜零点，已经这么晚了，卡斯蒂斯家还会有客登门吗？

爵爷刚才提起的那个“备用方案”，究竟所指何意？

这些疑问在他脑海中替浮现，正犹豫要不要向卡斯蒂斯爵士当面打听，卧室门外传来足音，接着是敲门声。

“父亲，有一位客来访，说是应您的邀请，特地赶来赴约。”门外传来瑞贝卡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卡斯蒂斯爵士脸上浮现一抹释然的神色，虚弱地冲乔安点了下，示意他请客进屋。

乔安打开房门，首先看到的是捧着烛台的瑞贝卡，而在少身后，一个身着斗篷的男将自己隐藏在影中。

尽管看不清斗篷兜帽下的面孔，乔安却一眼就认出这位午夜来客的身份，不由惊呼出声。

“导师！您怎么也来了？”

对面那没有做声，反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果然是莫里亚蒂教授。

“导师，您……”

教授先生再一次无视了他的学生，径自进屋，与乔安擦肩而过，走向卡斯蒂斯爵士的病床，向老微微鞠躬。

乔安匆忙转身，目光紧追着导师的背影，忽然感到对方变得很陌生。

他隐约觉查出，导师心不佳，似乎在生自己的气，可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导师不高兴。

回想与莫里亚蒂教授相处的六年时光，乔安很少见导师发火，就算偶尔发脾气，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对待学生如同慈父，有时候又像是体贴的兄长，从未像此刻这么冷淡过，这些反常迹象，愈发加了乔安的忐忑。

瑞贝卡似乎也觉察到屋里的反常气氛，捧着烛台在门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乔安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帮我问问父亲，可不可以让我也留在屋里？”

乔安勉强压下心纷的思绪，回到病床前，转达瑞贝卡的请求。

卡斯蒂斯爵士思索了片刻，似乎不忍拒绝小儿，勉为其难的点了下。

瑞贝卡垫起脚尖，视线从乔安肩越过，看到父亲点，松了气，连忙进屋，反手关上房门，把烛台放在病床边的茶几上，又给莫里亚蒂教授搬来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