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裂痕

送走海拉尔和锡安姐弟的第二天，乔安的心还是有些低落，强打神起床洗漱，简单吃过早饭就传送到温泉镇养牛场，打算找导师商量一下天花疫苗后续的研究计划。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乔安在牧场中有一栋充当宿舍的木屋，传送落点就设在屋内。

刚完成传送，他就收到“神之泪”发出的感应，提示附近存在一位7阶神话生物。

借助“神之泪”，乔安分辨出这个神话生物并不陌生，正是导师的——达宁堡“物种博物馆”的经理贝蒂·弗朗索瓦·凡蒂妮。

乔安在达宁堡初见贝蒂士的时候，就感应到她拥有6阶神话力量，时隔四年，对方的神话力量提升到了7阶，由此可以推测出她的“异眼圣印”已经进化到了“高级阶段”。

“高阶异眼圣印”再进一步，就要转化为圣印所对应的“圣兽”，而作为圣兽宿主的体也将被舍弃，好比胎儿分娩过后，胎盘就成了无用之物。

贝蒂士知道自己只是圣印的宿主，只是一具注定被弃置的“胎盘”吗？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命运，还会把颈后那颗畸形眼球视为“圣母”的“恩赐”吗？

有那么一瞬间，乔安很想去找贝蒂士，当面提出上述问题。

从“神之泪”给出的感应信息来看，贝蒂士此刻就在导师的天花研究所，与乔安的宿舍相距不过百码，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迈出这一步，因为当他向贝蒂提出这些问题的同时，难免露自己同样拥有“异眼圣印”的秘密。

乔安不想引起贝蒂士以及“圣母兄弟会”的关注，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机会单独跟莫里亚蒂教授谈谈这件事。

等了大约一个钟，乔安借助“神之泪”探测到贝蒂士正在远离牧场，应该是乘上了返回达宁堡的马车。

又等了一小会儿，乔安走出自己的宿舍，敲响研究所大门。

朵儿过来开门，脸色显得闷闷不乐。

“维达博士，请进，主也在家。”

乔安点了下，脱下外套递给朵儿，请她帮忙挂在衣帽架上。

“乔安，你来的正巧，告诉你一件刚刚发生的、很好笑的事。”莫里亚蒂教授兴致不错，倒了杯红酒递给学生，“刚才贝蒂来参观，碰巧遇见了朵儿，你猜怎么着？”

乔安扭看了一眼朵儿，发觉她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心里就猜到七八分。

“如果这是贝蒂士初次与朵儿见面，多半会把朵儿错当成约瑟芬夫，毕竟她俩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里亚蒂教授笑着点：“没错，贝蒂第一眼看到朵儿，吓得差点儿逃跑，这都是当初约瑟芬在欢乐宫扯她发、打她耳光时留下的心理影啊！”

“亏您还笑得出来，约瑟芬夫与贝蒂士闹矛盾，还不都是因为您！”乔安没好气地说。

“噢！我亲的学生，那我可要谢谢你的夸奖。”莫里亚蒂教授笑得像个无赖。

乔安无语地摇了摇，言归正题：“贝蒂士错把朵儿当成约瑟芬夫，后来怎样了？”

“当然是由我来澄清误会，向她介绍朵儿是我的仆，贝蒂也是小心眼，竟然怀疑我制造这样一具魔像是对约瑟芬念念不忘，为此吃醋闹脾气，搞得很不愉快，唉，啊，真让疼！”莫里亚蒂教授扶额叹气。

“可是贝蒂士没说错啊”——乔安很想这样吐槽，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怎么也得给导师留点儿面子。

“难怪朵儿没打采的，原来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贝蒂士当然有理由吃醋，但是您不觉得朵儿更可怜吗？”

朵儿作为约瑟芬夫的替身被创造出来，诚然可悲，更可悲的是被贝蒂士当成“出气筒”，把对约瑟芬夫的嫉恨转嫁到她身上。

“如果你同朵儿，我的学生，一开始就不该把她送到这里来。”莫里亚蒂教授压低嗓音，似乎不想让朵儿听见这些话，“不如你把她带回家，往后就由你来照顾她，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怎么样？”

莫里亚蒂教授不是第一次开这种过火的玩笑，乔安从前只觉得难为，此刻却感到愤怒。

“您把朵儿当成什么了，一个累赘，还是玩腻了就转手送的玩偶？”

“嘛发脾气？我只是提个建议……其实朵儿也喜欢跟你在一起，不信你自己问她。”莫里亚蒂教授悻悻地说。

换做两年前，乔安还真有可能被他忽悠了，然而现今他在构装领域的学识和实践经验已经不逊于自己的导师，当然听得出莫里亚蒂教授看似公允的话语中暗藏的陷阱。

“导师，朵儿是您制造出来的，她的好恶主要取决于您的设定，即便她亲说想跟我走，那也不能代表她的自由意志，更有可能是在迎合您的意愿。”

莫里亚蒂教授尴尬地挠了挠，果断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