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尉之死（Ⅱ）

这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愁云惨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安德森家的们哭个不停，乔安他们也无心聊天，只盼马车走得更快一些。

马车在军区附近停下，街对面就是伤残军官疗养院。众下了马车，向大院门执勤的卫兵说明来意，卫兵同的点了点，带着他们来到疗养院附属的殡仪馆。

一个没打采的小老从殡仪馆出来，听卫兵说他们是安德森上尉的家属，恍然点，叼上烟斗，招手示意大家跟他走。

穿过殡仪馆的大厅，后院那栋青石砌造的平房就是停尸间，方方正正的像具棺材。

刚走到门，乔安就感觉到一森寒气息透过门窗缝隙渗透出来。稍加观察后发现停尸房内部恒定了魔法结界，室内温度始终维持在冰点附近，目的在于延缓尸体腐烂。

到了验尸的环节，霍尔顿试图劝说安德森太太在门外等候，让她的两个儿进去验明正身就够了。无奈老非常执拗，一定要亲眼看看遗体，并且莫名认定这很可能是个误会：其实他儿子鲍勃·安德森还活的好好的，躺在停尸间里的不过是某个跟她儿子同名同姓的倒霉鬼。

乔安陪同安德森太太走进停尸房，森森的大厅里摆满灵床，看在眼中，令禁不住心里发凉。

叼烟斗的小老，熟练的在灵床间穿梭，时而掀起盖在床上的白布一脚，查看吊在遗体大脚趾上的身份标签，最后在靠墙的灵床跟前停下脚步，查看过后满意的吐了个烟圈，转身向乔安他们招手。

“过来看看吧，就是这具尸体。”

乔安和海拉尔一左一右，搀扶着脚步打颤的老，慢慢挪动到灵床跟前。

老粗的掀开盖在床上的白布，露出遗体。安德森太太的两个儿探看了一眼，立刻嚎啕痛哭。

奥黛丽叹了气，抬手握住圣徽，低声吟咏祝福亡魂安息的祷告词。

乔安搀扶着浑身发抖的老靠近灵床，看到一具男尸静静躺在床上，穿着军装，戴着军帽，凹陷的脸颊失去了往的红润，的确是鲍勃·安德森。

乔安不忍多看，扭望向苍白的墙壁。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看到安德森太太眼中的光彩突然黯淡，流露出幻灭与心碎的绝望意味。

这比冰冷的尸体更加触动他的魂灵，使他不由回想起外公临终前的景，还有罗尔斯大师躺在灵床上的憔悴遗容，以及过往十多年来他所见证过的所有生命的消逝，所有死者的面容，那些原本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的形象，此刻突然恢复清晰，在他眼前织重合，共同彰显着“死亡”这一生命注定的归宿。

与此同时，那个令乔安饱受煎熬、苦苦求索而又无法解答的疑问，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再次浮上他的心。

活一世，难逃一死，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三年前，他为了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到米德加德大学，时至今，他已经从那个来自南方小镇的乡佬，成为们眼中的学术新星。

年轻有为的维达博士，取得了一些所谓的成就，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被成功所麻痹，以至于觉得空谈“生命的意义”十足幼稚，还不如每一分钟都好吃好喝好睡，只要活的充实自在，何必心死后如何？

然而此时此刻，再次亲身见证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切身体会到死亡那无形而又无所不在的巨大存在感，乔安知道不能再这样欺骗自己。

一直以来，无论他写了多少论文，学会多少魔法，却仍然无法解答那个最初的疑问，而且他已经意识到，逃避是没用的，每个都必须面对生命的拷问：如果你不想虚度此生，就必须给出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耳畔突然传来的恸哭，打断乔安的思绪，扭一瞧，安德森太太绪失控，疯了似的扑向灵床，将尸体从床上抱起，哭喊着“鲍勃、鲍勃”，试图将儿子从沉睡中唤醒。

安德森上尉的尸体被她这样用力晃动，上那顶军帽滑落下来，直到此时众才发现他的皮不知被谁剥了去，赫然露出血模糊、红白斑驳的盖骨！

安德森太太两眼直勾勾盯着儿子露的盖骨，下一秒就瘫倒在灵床跟前，昏死过去。

就连乔安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也禁不住吓了一跳，屏住呼吸，脊背瞬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安德森太太被儿们搀扶着离开停尸间，去殡仪馆的候客室休息。

乔安不喜欢殡仪馆压抑的氛围，就在院子里散步，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海拉尔和锡安姐弟安慰了安德森姐妹几句，也都相继走了出来。

“这件事咱们得管到底。”奥黛丽郑重地说。

“管什么，怎么管？”霍尔顿反问。

“如果安德森上尉是在战争中牺牲，被敌国的军杀害，那就谈不上无辜，毕竟两军战无关私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