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海上歌剧院

乔安怀着复杂的心绪推开灯塔大门，仰望门外月朗星稀的夜色沉思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去海妖盘踞的地方侦查一下，过后再考虑要不要手管这件闲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乔安变身为约顿海姆鹰，正要展翅飞起，无意间看见那些堆放在墙角的陶制大酒坛，想起那只被他囚禁在陶罐中的灰泥怪，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转身走到墙角，探出鹰爪抓起那只收纳灰泥怪的大陶罐，奋力提了起来，感觉颇为沉重，便激发今天剩余的最后一道“席德法力”，给自己加持变巨术。

体型膨胀一倍的同时，乔安的力量与负重能力也大幅提升，再次提起陶罐，感觉轻松多了。

乔安提着陶罐走出灯塔，扇动宽大的双翼腾空飞上晴朗的月空，按照灯塔瞭望员托马斯·库瑞的指点，朝海岸对面的环礁地带飞去。

一气飞出约有两海里，乔安借着月光照亮看到一艘灰色的大船搁浅在礁石丛生的浅海中，船体呈30°角向下倾斜，主桅杆早已折断，大半截没水下，只有船艏桥楼还露在海面上方。

沉船湿漉漉的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朦胧的身影，似乎刚刚吃饱喝足，正在悠闲地欣赏月色。

凭借一双锐利的鹰眸，乔安凌空俯瞰沉船甲板，辨识出躺在甲板上的那些家伙全都是些身鱼的怪物，赤的身躯高大健硕，覆盖着绿色鳞片的肌肤光滑湿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正是托马斯·库瑞说起过的沙华鱼。

乔安还注意到，海面风平静，月光皎洁明媚，海上的能见度很高，自己在平整如镜的海面上方飞过时，狭长漆黑的投影伴随飞行轨迹贴着海面移动，倘若就这么直愣愣的飞向沉船，必定会引起沙华海盗们的警觉，便腾出左手自施法素材包里取出一小团包裹在凝胶中的睫毛，轻声吟咏咒文，为自身加持“隐形术”。

施法过后，庞大的鹰连同右手提着的陶罐一并缓缓消失，完全融夜色。

乔安心里有了底，展翅朝沉船所在的方向滑翔过去，靠近到半里距离，隐约听见船艏二楼舱室中飘来悠扬的歌声，像是歌剧院的演员们正在后台排练合唱。

这蕴含魔力的动歌声立刻引起乔安警觉，幸而提前加持在身上的“防护邪恶”结界还在发挥作用，阻止海妖们的迷魂歌声侵他的脑海，神智依旧保持清醒。

沉船甲板上那些沙华鱼可没有魔法结界护体，意志力更是远不及乔安坚定，被塞壬三姐妹的歌声迷得神魂颠倒，而当歌曲唱到悲凄婉转的高处，这群杀不眨眼的海盗居然被感动的抽泣起来，不停擦拭湿润的眼角。

看到眼前的景，乔安不免兴起一丝淡淡地惋惜。

如果塞壬姐妹不是滥用她们的天赋为非作歹，而是在歌剧院中展现美妙的歌喉，给听众带来如痴如醉的艺术享受，想必会成为广受赞誉的大明星，而非们眼中的妖。

可惜塞壬海妖就如同大多数妖那样，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是非善恶全凭自己的喜好。这个族群里固然有很多与为善的好妖，但是也不乏塞壬三姐妹这种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别死活的任妖，她们歹毒的心肠，实在配不上这催泪下的美好歌喉。

就凭塞壬姐妹伙同沙华海盗坏灯塔，劫掠航船，蛊惑并且残忍杀害了包括托马斯·库瑞在内的众多无辜同胞，哪怕她们把歌儿唱得再动听，乔安也绝不会对她们手下留。

如此想着，乔安压低飞行高度，盘旋着靠近沉船上空。

这时塞壬三姐妹恰好完成歌剧的第一幕演出，手挽着手登上二楼阳台，向甲板上的听众们鞠躬谢幕。

这三个海妖看起来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少，身段妖娆，轻纱遮体，相貌就像孪生姊妹那样几乎毫无差别，只不过发色略有区别。

居中的郎发色最，绿色卷发当中夹杂着几缕紫色发丝，颈间戴着一条镶嵌蓝宝石吊坠的珍珠项链，神态举止显得最成熟稳重。站在她身旁的两个妖卷发浓绿，没有一丝杂色，天真烂漫的笑容使她们看起来显得更年轻一些，脖子上也都戴着珍珠项链，但是没有蓝宝石挂坠。

直到塞壬姐妹走出船舱，甲板上的沙华鱼才如梦方醒，相继跳起来，围拢到阳台跟前鼓掌喝彩，仰望台上妖姐妹的目光里充满痴迷与崇拜。

群中还有一名特别高大的沙华鱼，似乎是这群海盗的首领，双手捧着一尊灿烂如火的珊瑚树，像是献花那样高高举向阳台。

站在姐妹们中央的塞壬妖俯身接过珊瑚树，媚笑着向献花的沙华鱼首领抛出一个飞吻。

沙华鱼首领得到美垂青，双拳捶胸嗷嗷怪叫，兴奋得快要昏倒。聚拢在他四周的沙华鱼，也都投来嫉妒的视线。

就在气氛正热烈的时候，塞壬姐妹与沙华海盗们都没有发觉空中吹来一阵异常的气流，一团黑乎乎的球状物体凌空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