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那么做了。

每每他羞窘又无力反驳她的时候都会保持沉默，就连一贯锐利的薄唇与清冷的凤眼都变得可了许多。

陆令姝不由心大好，将帕子收起来，笑道：“程大哥适才不是要认我作妹子嘛，这怎么才说了一会儿就生疏的跟陌生似的？”

程循薄唇动了动，轻声道：“姝娘，我是认真的……”

“难道我是在说笑？”陆令姝指着自己的鼻子，见他又是无言以对，更加对自己以后在家中的地位充满了信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嘛，程大哥对我一心一意的好，甚至都不是朋友能一言蔽之的，是——是拿我做亲妹子的，和徽娘妹妹一样，对不对？”

程循看着她如花的笑靥，点了点。

“那程大哥对我像亲妹妹一样好，书上说‘投我以桃，报之以琼瑶’，我是不是也应该对程大哥像对自家兄长一样好？”

这……

程循迟疑的点了点。

尽管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本来就是这样嘛！”

陆令姝甜甜的笑，去挽程循的手：“程大哥！我不喜欢孙月娘，也不喜欢她对你动手动脚对你那样说话……”

说到这里，她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又开，声音低低的：“所以你刚才说要我进去，我才那么生气离开的！但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想我在大庭广众下予话柄对不对？”

半是撒娇半是道歉的语气，程循根本招架不住，侧过脸去轻轻推开她：“是我声音太大，吓到你了。”

心里却在仔细琢磨，为何姝娘不喜欢孙月娘对他那般说话呢，呃……孙月娘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陆令姝却已经打断了他的思路：“……咦，程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升了哪路的大官呀！圣是昨下的旨意吗？”

“是昨，”其实是前，送走陆令姝后没多久宫里来的旨，不过其中还有一番曲折，程循没有多说，只苦笑道：“哪里算得什么大官，是六品的参军。”

“六品怎么了，六品也很厉害呢！程大哥你想啊，你原来是，是七品的校尉……”

“校尉乃八品。”程循无奈的纠正她。

“是是是！八品的校尉，这可是跳了两个品级诶！更何况，还不知道多少一辈子连九品大的芝麻官儿都混不上呢！程大哥你多厉害啊，你还帮着睿王世子了案，还保护了我……”

少满面春色、眉飞色舞，绿豆大的事都得拎出来夸一夸，就连“他还让她喜欢的不得了”这个最大的优点都差点从满嘴的火车轨道里跑出来……

程循面上的笑渐渐柔和。

…………

两一个吧嗒吧嗒嘴不停，一个微笑在旁耐心听着，没有丝毫不耐，从巷并肩走出来，男高大俊秀，孩儿明艳俏丽，真真如一对璧般，就连适才不不愿被支开的崔妈妈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陆令姝折返去了程家。

当然，本来她来程家也不是单纯只想见程循，最重要的是要来谢过程夫，以及送珠儿回家。

此时程夫和程徽娘刚刚从大慈恩寺回来，两行几乎前后脚进了门儿，不过程徽娘说程夫有些累，先回去睡了。

陆令姝就有些遗憾。

程夫看上去是有些严肃，对她也从来是不温不火，但品是没话说的，还有徽娘，尽管也不喜欢她，却一直以礼相待，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淑。

见了面，程徽娘祝贺陆令姝荣升县主，陆令姝就向程徽娘道谢，谢她这些时来的照料，两客套了一番，程徽娘忽然道：“陆姐姐太客气了，我还得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她什么时候还救过程徽娘？！

陆令姝大囧，心道，就这小娘子的那子腹黑劲儿，还需要她来救吗？她没拖她的后腿就是菩萨保佑佛祖显灵了！

程徽娘见她有些茫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从自己的书案上拿了一本诗经递过去。

“送给姐姐的。”

两又聊了一会儿，看着时候不早了，程徽娘留她用午膳。

陆令姝却婉拒了。

她着急回去看崔太夫，又念着程夫身子不适不方便主持，自然是不会留下的。

“阿兄是在宫中遇见的陆姐姐，一起回来的吗？我记得，阿兄之前晌午可是不回家的。”陆令姝走后，程徽娘笑眯眯的问道。

程循面色不变，拿了卷书在手中，淡淡道：“不过是顺便罢了——母亲可歇息了，是身子不适？”

与她说话就如此严肃正经，见到陆令姝却跟个毛小子似的……程徽娘心里腹诽两句，说道：“阿兄也知道，虽然阿爷去世多年了，但阿娘心里的疙瘩却一直不能解，前圣下了旨意意图要恢复程家的侯位……阿娘怎么会不被勾起伤心事呢？”

说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