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卧底

是根硬骨。越是难忍，他就越要强行摁下去，也越发没有表。

他脸是冷的，心跳却又急又重。

隔音墙对别有用，在他这里却收效甚微。即便关着门隔着走廊，他也能听见同伴们的声音。重重叠叠，或轻或重，模糊地叠在一起。

咔哒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拧开又关上。

游惑也不抬。

他能听见对方皮肤下的脉搏在搏动，清晰有力，血汩汩流淌，比什么东西都诱。

“难受得厉害？”有在他身边低下。

是秦究。

他的声音沉缓，压得很低。对现在的游惑而言太近太清晰了，就像是带着颗粒的温水顺着耳窝淌进去。

游惑闭着眼偏让了一下，说：“你先出去，顺便……”

他有点焦躁，喉咙很，说话间不得不停顿一下。

“顺便再把你反锁起来？”秦究完全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补完这半句，他说：“这个要求很过分，换成是我，你锁么？”

“……”

游惑闷着缓了一会儿，拧眉看他。

结果就见秦究抬起手，瘦长好看的手指在颈侧摸了一下，剥开了杨舒和给他沾的止血贴。

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异常清晰，血味裹在皮肤透出的温热气息里传递过来。

秦究拇指抹了一下，伤轻轻裂开，更新鲜的血开始往外渗。

“试一下么？”秦究说。

游惑的眸光落在他颈侧，有那么一瞬间几乎移不开来。

片刻后，他又闭上眼哑声说：“不试。”

秦究看着他。

他的大考官这张冷淡的脸实在很适合说“不”，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如果是平时，秦究甚至喜欢逗他这样说话，但现在不行。

这场考试让他感到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那句“就此消失”还是别的什么。

他比任何时候都见不得游惑难受。

他不知道镜像一直保持饥饿会是什么样，看今天来的那一波，恐怕不会很好，不鬼不鬼，行尸走而已。

“知道为什么让你试么？”秦究嗓音沉缓，在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居然透着少有的温和：“因为我知道你是清醒理智的，我知道我们a先生比谁都有分寸。”

他歪过向游惑敞露脖颈，像是玩笑却又无比认真地说：“我可以毫无负担地把要害送到你面前。因为你不会失控，不会真的把我当成食物。”

怪物之所以是怪物，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是它为什么做。

那才是它丑陋的、令厌恶的根源。

你即便舔了血，也永远不会是怪物。

游惑半睁开眼。

他甚至能听到隔壁楼的声音，那些似乎在窃窃低语，也许是在聊天，还有在喝水，水流顺着咽喉流淌下去……

秦究手指点了点脖颈，低声问他：“亲的，可以送我一个吻么？”

***

纠缠的吻里有血的味道，这种味道居然让他们觉得熟悉。

就像看见旷野大雪包裹着硝烟，凌厉、危险却又抵死缠绵。

……

游惑翻了个身，跪压在秦究身上。

他用手背擦掉唇缝间残留的一丝血迹，微的衬衫在长裤和腰间堆叠出皱褶。

秦究仰在沙发上任他压坐着。

他微微抬起上身，侧摸了一下颈侧：“亲的，你未免太有分寸了点，我一度怀疑你是来给我清理伤的。”

“……”

游惑垂眼看着他，不咸不淡地说：“你痛觉神经死了吧。”

秦究笑起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游惑确实非常小心。好在有点效果，那种令难忍的饥饿感减轻了一些，至少不至于表露在脸上。

令讶异的是，秦究的饥饿感也得到了缓解，就好像他们是一体的。

“对了，关于淘汰，我其实想到了一个主意。”秦究说。

“什么主意？”游惑问。

“按照考场规则，淘汰是考试结束之后的裁判结果。那个时候，我们这支八小队会自动解散。到时候，这个成绩就是你一个的。”秦究点了点游惑的长裤袋：“这时候就很庆幸，那张保送卡在赌场游了一圈又被我们赢回来了。等到成绩出来的瞬间，你记得用掉这张卡。”

“然后呢？把我送出系统再被清一次记忆？”游惑说：“你想都不要想。”

“当然不是。我记得这种况有一定概率可以卡个bug。我想在那之前找一下154，看他能不能帮忙把概率变成100%，用保送卡的效力让你不被淘汰，同时卡在bug点上，让你不被送出去。”

这倒可以考虑。

游惑沉吟片刻，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