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2

出席最后一晚的酒会。这是他摆脱本家走向更高层次的契机，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所以不管是黄怡也好，还是薛静依也罢，反正两之中的一个必须上台表演。

“你说什么？疯了吗？静依她怎么能行！”薛李丹妮失声尖叫。少年那是什么水平？丢到上世纪的欧洲也是最顶尖的钢琴演奏家，足以与西尔斯等巨匠比肩，能是薛静依随意代替的？而且还是演奏《我的帝国》这等史诗级巨作，薛静依恐怕连一个小节都坚持不了。

儿究竟有几斤几两没比她更清楚，她有天赋，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永远不可能达到黄怡的高度。

“奉劝你放弃这个愚蠢的念。薛静依不行。”薛子轩也没回的朝上走。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少年的控诉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响，宣示着他已经对薛家的谋有所察觉，否则不会说出‘让我成为静依的影子’这种一针见血的话。他其实一直都很不安吧？所以才会忽然发。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安抚他，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除了这个，薛子轩没法考虑别的。

薛静依原本想拒绝，听见母亲和兄长的齐声否定，好胜心忽然冒出来，点道，“爸爸，我可以试一试。”不就是《我的帝国》？只需加紧练习，她也能弹奏出来。

“好儿，爸爸不相信黄怡能弹的你会弹不了。不就是照着五线谱按琴键吗，简单得很。”薛瑞漫不经心的摆手。

薛李丹妮无语了，薛子轩回，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父两。

“这是十国峰会的演奏，如果出了差错将造成政治事故。薛静依，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以你的水平，再练十年也赶不上小怡。”仔细听，他淡漠的语气中竟隐含了一丝轻蔑。

“是啊，弹不好咱们家会被问责的，静依你别胡闹。”薛李丹妮去拉扯儿。

“我没有胡闹，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练练就好。”薛静依非常固执。母亲和兄长越是劝阻，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碰钢琴，但是在梦里，她会变成黄怡的模样，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坐在大厅中央尽舞动指尖，醒来后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叫她能回味一整天。她想这一定是未来的自己，比黄怡更优秀的自己。

她是如此坚信着，以至于不愿意听任何的劝告。

薛瑞得了保证，立即催促她去琴房。

“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水准。”薛子轩扬唇，终于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神色。这个妹妹，他曾经也非常喜欢，但她不停利用小怡，压榨小怡，借助小怡的才华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种种行为逐渐消磨掉了这份喜欢。她的心已经被丑陋的私欲掌控，再也不能演奏出纯粹的音乐，他仅从她浑浊的双眼就能断定这一点。

薛静依赶鸭子上架的来到琴房，坐在钢琴前呼吸，拼命寻找在梦中变成黄怡时的感觉。我是黄怡，世界上没有能难倒我的曲子。她暗暗催眠自己，没有意识到现实已经颠倒过来，黄怡并非她的影子，一的震慑打压下，她已然变成了黄怡的影子，所有的骄傲与自信被碎得彻底，取而代之的是偏执与自卑，一旦碰触钢琴，这些偏执和自卑就会像山洪一样发出来。

她找到了些许灵感，看一眼曲谱按几下琴键，看一眼曲谱又按几下琴键，弹奏出稀稀拉拉曲不成调的旋律。

不仅薛子轩和薛李丹妮大皱眉，就连薛瑞都懵了。这就是儿的水平？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薛静依弹到第二段就再也弹不下去，此时曲调早已经完全变形，像是一只猫受了惊吓跳到琴键上胡按压，旋律毫无规律，更谈不上动听，反而像是噪音。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停手，朝父母和兄长看去。

她终究不是黄怡，做不到黄怡的挥洒自如，随心所欲。

“静依，你老实告诉我你能不能行。我已经答应了外部，他们也把节目报上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不行会害死我的知道吗？”薛瑞意识到了事的严重，顿时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