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谢玉柔疯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大太监只得将她押解回京，由天辰帝亲自审问。几乎瞬间就能治好时疫，这样的神药天辰帝自然想得到，亲自前往慎刑司查看。

谢玉柔披散发状癫狂，大喊着太子会被废，七皇子会登基，自己是皇后等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天辰帝气了个倒仰，难免会想一个小小侧妃都如此野心勃勃，七皇子又是什么心思？怕是恨不得自己和太子都死了，好给他让位吧？否则哪能明知谢氏有神药，却不肯给太子施用？

如此，七皇子便倒了大霉，被天辰帝圈禁府中捋夺了所有差事。谢氏娘家也遭了秧，被天辰帝的禁卫军翻了个底儿朝天，又以谋逆等重罪全家下了大狱。

谢玉柔行事并不谨慎，从空间内拿出的医书药方等物随意摆放在书架上，果真让天辰帝抄了出来。但其中许多药材只生长在空间中，凡尘哪里会有？天辰帝将之予太医院的太医研究，研究不出又予几名游方道士，久而久之竟迷上了炼丹，追求长生大道去了。

太子屡劝不止之下只得作罢，慢慢接管了政务。

天辰五十六年，帝崩，举国哀丧，太子在百官的拥戴中坐上了那至高的宝座。

盛大的登基典礼过后，新上任的天启帝迫不及待的召见了新上任的殿阁大学士。

“我今天神不神武？”帝王亲昵的握住青年的手。

“神武。”周允晟挣了挣，见他力道越发大，几乎快把自己手骨捏碎，只得作罢。

“伟不伟岸？”

“伟岸。”周允晟嘴角抽搐。

“那你可还喜欢？”

周允晟沉默了，见对方漆黑的眼里酝酿着风，斟酌一番后开，“如今您是皇帝，我是朝臣，若你我二之间的关系超出了君臣的界限，莫说旁会不会察觉，单你我之间便会产生许多猜忌，矛盾。久而久之，那些喜之便也消磨净了。”

天启帝自动忽略了前面几句，欣喜道，“喜之？你果然也是心悦我的。我就知道。”

他狠狠将青年拉进怀里，嗓音低沉而危险，“你何不给我一个机会？也许我们的感不但不会消磨，反而愈久弥新？你今若是不答应与我在一起，往昔我答应保沈家百年昌盛那些话便也不作数了。”

周允晟被他箍的肩膀都痛了，抬瞪视他，咬牙道，“君无戏言，这话你可听过？”

“君威难测，这话你可听过？”天启帝反问一句。

周允晟，“……”

“好了，莫生气，”天启帝见他面色难看，连忙软了声调诱哄，“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我不会对沈家如何。允晟，允晟，求求你，求求你……”

他像个孩子一般将脑袋埋青年颈窝拱动，哪还有白那俾睨天下的气势。周允晟本就对他怀着莫名的愫，此时见他如此脆弱惊惶，思忖良久终于慢慢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妥协了。

天启帝暗喜，忙不迭的叼住他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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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柔被天辰帝一根白绫赐死，七皇子也被捋夺了郡王爵位。如今新帝登基，他的王爵也未能回来，偌大的七皇子府冷冷清清不敷出，反倒要靠沈巧丹来维系。

“我弟弟刚封了忠勇公，今设宴待客，你是否与我同去？”沈巧丹在七皇子跟前再无往的卑微，自称早已变成了你我。

“自然与妃同去。”七皇子笑得十分温柔。

“如今你早已失了王爵，还是不要叫我妃了，免得被拿了错处。”沈巧丹不轻不重的敲打，也不看七皇子骤然剧变的脸色，自顾出去了。

二相携来到沈家，只见宾客往来门庭若市，那场面堪称盛大。世都知道天启帝对沈大信重有加，别在御前说一百句也抵不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自然要好生结。

沈巧丹撇下一心结朝臣的七皇子前去后院，却见院门站着一排威风凛凛的禁卫军，但凡有靠近便杀气四溢的看过去。

沈巧丹怯了，踮起脚尖往里一看，却见自家弟弟正与天启帝在荷花池边饮酒，也不知弟弟说了什么，天启帝举着酒杯朗声大笑，边笑边伸手梳理弟弟被风吹的额发，神色温柔至极。

这君臣二相处已有近十年，感却仿佛从未变过。

沈巧丹放心了，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