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瞌睡人】

审判，橡木不知道这个陌生的词是什么意思。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印第安几乎没有法律的概念，纵然有一些“杀偿命”之类的基本社会规范，也不曾进行过司法审判。

马哨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解释过程中会涉及到数个新词，真要说清楚至少也要好几分钟，便只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奇里卡瓦部落的阿帕奇跟着马哨前往眠熊城，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正在被安置的差不多一千名俘虏，当然还有许多正在被收集的尸体。

橡木作为和马哨一起战斗过的，对此多少有所预料，所以没有太惊讶。

但其他就不一样了。没有参加过上次阿拉帕霍之战的奇里卡瓦，见有这么多俘虏和尸体，无不议论纷纷。

“他们击败了多少敌，这些俘虏看上去有一千！还有这么多尸体！”

“我听说科曼奇、阿拉帕霍、夏延总共集结了五个部落，加起来恐怕至少有一千五百来进攻眠熊。”

“真是不可思议，平原部落居然独自击败了五个部落！”

“看看他们的武器，都是火枪……火枪真的有那么好用吗？”

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眉紧锁，并且似乎一直是这个表，观察着数量惊的尸体。

过了片刻，他不禁发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不割皮？”

一众奇里卡瓦这才注意到，那些被杀死的科曼奇、夏延以及阿拉帕霍，脑袋上的皮竟无一丢失，眠熊士兵们搬运着尸体，却对这战功的证明视而不见。

马哨听到他的疑问，也没回，便解释道：“眠熊废除了这项传统，我们只活的脑袋，不割死的皮。”

“那你们怎么算战功？”少年上前了些又问道。

“观察员们会使用望远镜观察整个战场，当然也会统计战功，而且我们的战功主要按小队计算。”马哨缓缓说道。

“望远镜？”

马哨拿出自己的望远镜，转递给少年：“就是这个。把这贴在眼前，然后望向远处。”

少年按照他所说的去做，随即不由惊奇道：“这……这是什么法术？”

马哨笑了笑：“是技术。就像你使用的弓一样，它能让箭矢飞出去是因为弹力，而不是什么法术。”

少年依旧困惑，眉紧锁地看着手里毫不起眼的望远镜。

“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待会可以去找他，他叫风声，一位出色的战场观察员，他会告诉你望远镜是怎么工作的。”马哨指了指不远处的风声。

“好吧。”少年将望远镜还给他，然后又道，“你们按照小队算战功，所以，即使有杀死很多敌，比我杀死一百个阿拉帕霍，也不会得到单独的奖励吗？”

“哈哈哈！”橡木听了不禁大笑，“小伙子，可没能杀得了这么多敌。”

少年身旁的一个老者略显尴尬地说：“瞌睡刚刚成为战士，他太年轻了，有时候还很幼稚。”

马哨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表现特别出色的战士，当然也可以得到独享的奖励，但那是少数，而且会越来越少——随着火枪的发展，个勇猛会越来越不重要，集体的配合才是关键。”

说完他又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少年：“你叫瞌睡？”

“是的。”瞌睡应道。

马哨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迷惑，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显然是印象极浅，可能只是在某个地方扫过一眼。

思来想去，马哨最终也只想到后世某位被冠以“睡王”之名的男。

一想到睡王，就难免想到懂王。

而想到懂王，马哨的脑海里就不由浮现出大量鬼畜片段，思绪渐渐飘远了。

晚些时候，正当马哨与萨满们一同救治伤者的时候，一个士兵过来汇报道：“大酋长，猫鹰想见你一面。”

马哨想了下：“我知道了，我等一会过去。”

片刻之后，他来到关着猫鹰的地方，一个单独的小帐篷，外面有两名士兵看守。

“猫鹰大酋长，你有什么遗言吗？”马哨用科曼奇语说了句。

猫鹰闻言，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面无血色，慌地说道：“我……我是被方脸骗了！我不想这么做的，是他骗我说眠熊强行吞并了双狼氏族！”

“所以你现在意识到，双狼氏族确实是眠熊的一部分了？”马哨问。

猫鹰连忙点：“是，是，当然是……这本来没有什么疑问，都是方脸骗我的！”

他持续地辩解着，但言辞慌而无力，仿佛一个复读机，几乎只知道重复被方脸欺骗之类的。

马哨没有细听，思考了一会：“我可以留你一命，但前提是你足够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