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各方算计

奉安有两大名楼，一为明月楼，一为云熙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明月楼是花楼，而云熙阁则是茶楼。

明月楼内有最美的姑娘，最好的美酒。

云熙阁内则有最好的茶品和茶博士，以及最好的音律。

对一些上层的达官贵，尤其是身在仕途的来说，云熙阁比明月楼更受欢迎，至少明面上如此。

毕竟大靖朝律有明文律令，在朝官员不得狎。

身上披着官袍的，即便想去明月楼，也只能偷偷摸摸，没敢光明正大的往那跑。

十年寒窗，斩棘披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一旦被有心盯上，一道折子参到皇帝面前，随时可能被打回原形。

亦因如此，云熙阁是京都的文雅客最喜欢的聚集之所。

大凡在奉安城排的上号的，在这里都有雅间，周丞相这等分量的就更不用说了。

大朝会的当天下午，周丞相办完手上的差事，出宫之后就去了云熙阁。

他走进自己专用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如庄王、杨侍郎，禁卫军中的两名偏将，他的次孙周绍康。

除了这几个，户部岑尚书也在。

“周相，祖父，外公。”看见他进来，在坐的同时起身行礼。

“大家都不是外，不必多礼，岑尚书也来了。”周相摆了摆手，他看到岑尚书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虽说周、岑两家目前是联盟状态，但岑家毕竟不是一般家，他们不会像依附周家和庄王的一样，事事以周家为主导。

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通常是两家单独秘谈。

嗯，看样子是陛下早朝上的态度让他不安了。

“有些子没和周相聚首，难得今个儿有空，下差的时候碰到殿下，应他相邀，就一起过来了。”岑尚书笑了笑。

“是啊，咱们虽是同僚，可平里大家手上杂事繁多，确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云熙阁今年的新茶味道感觉比往年都好些，岑大尝可有过？”周焕也跟着笑了起来。

“尝过了，味道确实好，桌上这壶还是老夫亲手煮的呢。”岑大指着桌上那壶正扑哧扑哧冒着热气的茶。

“是吗？早闻岑大煮茶的功夫堪称一绝，今有幸赶上，老夫正好尝尝。大家都坐吧，有什么话边喝边聊。”

周焕笑着走到主坐，招呼的大家都坐下来了，杨侍郎眼明手快的端起茶壶，为在座的每斟了一杯茶。

“好茶，岑大不愧是此道高手，这茶经过大的妙手一煮，感明显更加甘醇可。岑大，不知你对陛下今天在早朝上的动作有什么感想？”

喝了两茶之后，周焕放下茶杯，笑眯眯的开道。

“陛下这些年越发的让看不懂，许是在给太子铺路吧。”

岑尚书没有立即接话，他喝了两茶，沉吟了片刻，才道。

“也不见得是给太子铺路，陛下身体还健朗，太子却已经大了，而帝王心是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有雍国公那道圣旨。”杨侍郎不以为然的接了一句。

“杨侍郎所言不无道理，周相，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岑尚书看了杨侍郎一眼，将视线转到周焕身上。

“本相也说不好，正如岑大所言，陛下这几年的心事越发的让难猜了，如果单以他发作大一事来看，怕是真对咱们这一系不满了。

可他让雍国公去接掌西境这道旨意一下，却又让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或许是陛下不放心顾汐宁，顾家的男丁现在是没能顶事的，可顾汐宁一却足以抵十万雄兵。”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若顾汐宁仅仅是悍勇和善于用兵也就罢了，关键是太子还对她一往。

当这两者汇聚在一个身上的时候，不论她怎么选择，都会让皇家忌惮。

陛下与顾家渊源非同一般，当年如果不是顾振华，陛下想顺利登基都难，他登基之后，顾澜诚又为他镇守西境二十余年。

对于顾家，陛下一直信任有加，这也是为什么在顾澜诚战死沙场、顾汐宁表现出优秀的领兵天赋时，陛下毫不犹豫的否决了群臣的反对，坚持将西境的帅印到了她手上。

可心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帝王心，以前陛下不猜忌顾家，是因为顾家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当顾汐宁这个变数出现之后，很多事就脱离了陛下的掌控。

五年前，顾澜诚和他的两个儿子战死沙场后，几乎所有都以为顾家会就此没落。

就在这个时候，昔大家眼中的纨绔顾汐宁以一己之力撑起了顾氏的门楣。

即便老夫不怎么喜欢她的张扬，却也不得不承认，此确有本事，她令这世上大多数男儿在她面前，都只能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