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离开与归家

还不能走，得砍些竹子才行！”她猛然顿住脚步，看着竹林道。

阿呆点点，抽出身后长剑，“嗖嗖嗖”一顿砍削，竹子很快就倒了一片。

“够了吗？”他问。

“呃......足够了！谢谢！”李澜儿惊讶的张着嘴，迟疑的点了点，刚要弯身抱起竹子，就被阿呆抢了过去。

就这样，两来到江边，李澜儿刚要开始扎竹排，就见本该隐在水下的在江水冲击下一恍一恍的显露了出来，若隐若现。她心中欢喜，想加快速度做竹排，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瘦削身影渐渐从游了出来。他拼了命的划水，虽然一次次被击退，但依旧努力的向前游去。许久，那终于上了对岸，没做停留，快速的离开了。

他走了，就那样不告而别的离开了。

见她突然往大路走去，再不理那些竹子，阿呆有些纳闷的问道：“这竹子你打算怎么用？”

“不要了！”李澜儿没有回，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挖去一大块般。

走了两，终于到了二当家曾说过的那户家。白墙灰瓦，高门大户，并不是李澜儿心里猜想的那种山村里的茅屋舍。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又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渐渐传来了脚步声。高大的黑漆木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身着黎色广袖长衫的年轻男子，白玉簪束发，一双浓眉下略显狭长的眼睛带着探究的看向李澜儿。

突然那双眼睛陡然睁大：“妹妹！你......你没死？你你......”

对方的激动神色骗不了，看来他们应该是相识的。阿呆缓缓隐暗处，将心放下去不少。

“您是？”李澜儿有些迷茫，微微蹙眉。

男子怔楞了一下，转而又有些心疼的伸手去拉她：“妹子，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哥李嵘海啊！”

李澜儿下意识躲了躲，扭看了看来路，没有见到阿呆的身影，迟疑着走进了院落。她一路走一路瞧，这才发现外面看着恢弘大气的院落，里面早已颓败不堪，枯的花蔫哒哒垂在角落，桃花翁早已涸，里面的荷叶不知已死了几个年，空地上都是碎瓦和垃圾之类的物事。石板铺就的甬道，缝隙里长满了或枯黄或绿的杂，有的地方还冒出了蘑菇。

院子倒是不少，前前后后竟有三进，左右还各有一个跨院，可惜门扇歪斜，窗棂落灰腐朽，甚至有的屋舍外墙已经开始坍塌，有的用粗木支撑着还勉强能用。

“娘，娘啊，您快看看是谁回来了！澜儿，是澜儿啊！”李嵘海一边高声叫着，一边大步向内院跑去。李澜儿也快步跟上。

后院正房东屋，隐隐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谁？海啊，你说谁回来了？”

“娘，澜儿，是澜儿啊！小妹回来了！”李嵘海此时已经进了堂屋，顾不得回看李澜儿是否跟上，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此时西厢屋门里侧站了一，偷眼看向走进院中的那抹倩影，心中不知是惊惧还是欣喜，一时间脚上像灌了铅，死活挪不动步子。

“澜儿？呜......真是娘的澜儿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杵着摩挲的油亮亮的拐杖，蹒跚着步子不顾李嵘海的阻拦向外走来。

行至堂屋门前，与李澜儿四目相对，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颤抖着略有些瘪的双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这不孝的丫，怎的如此伤娘的心......”

李澜儿虽然从未见过这老，但不知为何，眼中却也有了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妹子，你可知咱娘因为你的离开，哭了多久，提起这事还真是你不孝了！”李嵘海一边搀扶着老娘，一边埋怨道。

老一把拉住李澜儿的手，摩挲着斥道：“不管遇到何事，都有娘和你哥在呢，怎能想不开离家？娘这些时，总在梦里与你爹说道，要他在天之灵保佑你能平安归来，切不可做那傻事！唉！如今看来你爹这还是靠谱的，也是真心挂念你这不孝的丫......”老絮絮叨叨说着，手上的拐杖却举了起来，照着李澜儿的身上就挥了下去。

脑中一片混的李澜儿没等反应，就被狠狠地打了好几下，疼的她暗自咬牙，皱紧了眉。

李嵘海见了，沉声道：“妹子，你可不要怨咱娘，打疼了你也得忍着，这些时我和你嫂子可没少出去寻你，要不是我们死劲拦着，咱娘也就要出去寻了。娘如今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去寻你，你忍心吗？以后可断不许这样了，听到了没有？”他的表陡然严肃，很像个哥哥的样子。

李澜儿不觉间好感多了些，默默地点了点。

“哎呀，行了，娘也别伤心了，如今澜儿回来了，这是好事，快进屋吧，免得着了风！”一个眉目清秀，下尖尖的年轻从西厢里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几月大的婴孩儿。

“娘，秀儿说得对，咱还是先回屋吧！”李嵘海看了一眼妻子，转对老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