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宫墙春草几番生（一）

“华哥儿，这就是皇宫内苑？”燕小乙指着前面空地说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应该是吧。”曾葆华迟疑地答道。

自己也没来过，不知道真正的内苑是个什么模样。虽然刚才是当值禁军直接带过来的，可是任谁见了眼前的这模样，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里是皇城一部分的内苑。

也不知道这鬼内苑经历过什么，荒凉落，杂木众多，丛生。刚才几走过来，还看到七八处地方有野兔、狐狸和野狗出没。可能是沾了皇家的福气，各个膘肥体壮，看上去活得比城外的流民还要舒坦。

“华哥儿，这要真是内苑，不光闹贼，估计还会闹鬼。”戴承恩嗡嗡地说道。

夏进忠一拍他肩膀道：“小子，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不错，这鸟地方，比南华观还要瘆。那里好歹还能见到影子，这里如此空旷森，怕是孤魂野鬼也不敢轻易出来瞎逛。叫我们来这里抓贼？还不如把兰四爷和白七爷的行借来，直接做法抓鬼还来得快些。”

几唠叨了几句，只见郭延义施施然走了回来。

他扛着一柄长枪，枪尖上吊着三只野兔子，晃晃悠悠。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不过十五六岁，瘦瘦弱弱的，鼻子两翼长着些雀斑。穿着一身小黄门的常服，只是那身衣衫像是祖传了十几辈，补丁比他脸上的斑点还要多。

“豹子，找到进皇宫的门没？”曾葆华嘻笑地问道。

“！刚挨到那边，被当值的禁军给轰了回来。不过我打听到了，这里确实是内苑，是给官家养马和打造衣物器具的地方。伪梁时期，这里大部分物件都被搬到汴梁去了，废弃多年了。”

“哦，他叫杨井水。”郭延义指了指那个小黄门说道，“是这内苑的小内侍。我刚在那边遇到的，在那里刨根吃，说是十几天没见到粮食了。真他娘的惨！”

“小的杨井水见过几位官。”杨井水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免礼，我是洛阳县右县尉，姓曾。你们内侍省不知抽什么风，行文到我们河南府，说内苑多有盗贼出没，叫府县好生侦缉一番。真是见了鬼，这内苑不是归禁军管吗？怎么推到我们地方来了？”

“好叫官们知晓。这内苑过于偏僻，又太广阔，禁军们懒得过来巡逻。前些子，有宫禁宝物流出到民间，是内侍省某些贼趁下手。其中一条线就是通过这内苑。内侍省叫侍卫司来稽查，侍卫司推得净净，估计就找到河南府了。”杨井水答道。

虽然有气无力的，但字字清楚，思路不。

“你是内侍省的小黄门。”曾葆华好奇地问道。

“回官的话，小的隶属内侍省内坊局车缮坊，负责宫里车乘修缮。”

“老郭说你十来天没见到粮食了？你好歹也是小黄门，服侍官家的，怎么会这么惨？”曾葆华继续问道。

“回官的话。这内苑有内坊局、内仆局十二处衙门所在，有小黄门三百多，负责衣物器具打造。只是新皇登基后，没有什么活派下来。大伙们无事可做，当官的也没有油水可捞，便将发下来的粮食大半拿出去变卖，还哄我们说是上没足额发下来。”

“我们被关在这内苑里，想出去找活路又被禁军拦住，真个上天无路，地无门，只能到处刨食吃。小的年轻，手脚利索，还能刨些根充饥。年纪大的老公们却是耐不住，加上这天寒地冻，万物萧索。这两月，连病带饿的死了几十。”

“嘿，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惨事，你们内侍省就不管管？”

“管？”杨井水苦笑道，“新皇登基后，说是要裁汰内侍中官，上面的各个心惶惶，盘算着出路，谁还有心思管我们这些的死活？听说几位正令少监想了几晚上，决定从善武的中官里选拔好手，在御前举行一次比武大赛。”

“吓，你们内侍中官还会舞刀弄枪，懂得练武备？”燕小乙在旁边听得有趣，忍不住问道。

“回这位官的话，听故老们说，前唐年间，中官执掌神策军开始，内侍省好武事就成了传统。正令少监们知道当今官家是马上天子，好勇武，所以才想着这一出来邀圣宠。在内侍省里，只要你懂棍拳脚，立即擢升力士，衣食无忧。小的也想学，可惜没教。”

听了杨井水的话，曾葆华不以为然。

这伙子阉在想什么好事呢？还想复起前唐末年宦官专权的光荣传统啊？真是想瞎了你们的心啊。都知道官家是马上天子，是知兵善战的猛，难道你们认为他老家就不知道兵权的厉害？怎么可能会像前唐末期那几个没用的皇帝，让没卵子的内侍染指兵权，太阿倒持？

“少聒噪了！快来帮忙收拾，烤兔子吃了！”郭延义已经找到一处偏僻空地，收聚了些柴。然后掏出短刀，给兔子剥皮生火。

夏进忠在旁边帮忙，生起了火，再将剖开的兔子用木棍撑开，架在火上，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