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河逶迤贯旧京（四）

徐府是一处很普通的府邸，混在长丰坊里不显眼。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大门的朱漆看上去有数十年的历史了，青砖石阶，一块不大的匾额上书着“徐府”二字。

燕小乙上前叩门，过了一会，门开了，有探出来问道：“何敲门？”

看清楚众的面容，那脸色一喜，吱呀一声把门打开，移身窜了出来，对着曾葆华拱手作揖道：“见过小明...小郎君！”

“邢伯安好！”曾葆华也是满脸喜色，兴奋地回了一礼。吃了这么多苦，终于找到地方了。

“华哥儿，还有几位哥儿快请进！这两位是？”邢伯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前面引路道。

“这位是闻师道闻先生，这位是郭豹子郭兄弟。”曾葆华介绍道，“这位是徐先生府上的管事，邢伯。”

大家见礼后，跟着邢伯进了府邸，闻师道等被引到偏房奉茶，曾葆华则直接被引进二进院里的正厅。

“曾十三郎见过徐夫。”

“快快请起！”徐夫四十岁左右，秀丽端庄。她满脸喜色，激动地说道，“一晃十来年了，想不到北平郎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站在下首的邢伯一边抹着眼睛，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是啊夫，要不是两年前老拙在山寨见过小明...北平郎，这会可不敢认了。”

徐夫转过来，脸色肃正地对邢伯说道：“邢公，外面前可不能叫错了，免得招来祸端。”

“老拙省得，只是顺了。我一定铭记在心，不敢再叫错了。小的知道，这要是被武德司，还有其它道门的知晓了，就给老爷和德威公招祸了。”

徐夫点点，不再究了，而是惋惜地说道：“官前月奉诏出京去了，代官家宣抚山东、江淮诸镇，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夫，亮哥儿呢？”

“大郎五月份补了个省郎的差遣，指在门下省，然后跟着左散骑常侍赵大，去凤翔宣旨去了。说是给凤翔节度使李使君下制起复，加官检校太师。估计年前才能回来。”

都出去了，还真不巧了。曾葆华想了一会，拱手道：“夫，那我们就在附近寻一处小宅子，暂且住下，等先生和亮哥儿回来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邢伯，待会你去找找李坊正，让他帮忙寻一处合适的宅子。”

“小的晓得了。”

“德威公身体可好？”

“谢过夫问候。家父还是老样子，旧疾缠身，尤其到了寒冬，肺喘不已。”

“都是当年在燕山，雪夜里与契丹胡虏激战留下的病根。我听官说，当时德威公都咳出血来了。”徐夫叹息道。

曾葆华默然不语，脸上满是戚色。或许是因为父亲觉得自己的时不多了，要为山寨老幼留一条后路，这才下定决心，同意招安。

邢伯在一旁感叹道：“正是德威公呕心沥血，才保住了燕山营数万军民，保住了幽州城十万百姓，功德无量。只是苦了他啊...”

“念寿娘子可好？我们姐妹也是十余年未见了。”

“谢夫牵挂。家母身体安康，一直在悉心照顾家父。”曾葆华拱手答道。

“山寨现在可好？”

“其他都好，就是粮食渐窘困。”曾葆华含糊地答道。况真的很不好，山下的官兵步步紧，山上的“友寨”不怀好意，举步艰难啊。

“为何？”徐夫不解地问道。

“回夫的话，应该是己子营的孩儿们都长大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数百个半大小子，怕是真要把山寨吃穷了。”邢伯在旁边替曾葆华答道。他两年前去过猫爪山寨，知道些内。

徐夫笑了，微抬起，像是在回忆，然后喃喃地说道：“我听官说起过，天佑十八年，燕山营被毁，德威公带着三千老弱孺退太行山，其中有四百多位童子，都是燕山营义士们的遗孤。五六年过去了，确实也都长大了。”

“夫说得没错。德威公视这些遗孤如亲出，恩如己子。只是山寨地处恶山，缺衣少食，无医短药。老拙两年前去山寨时，听说己子营三四年下来已经亡故了数十，唉...”

看到徐夫和邢伯神色黯然，曾葆华劝道：“夫和邢伯不必哀伤，亡故的兄弟已被东王公接引登天门，安居十洲，从此巍巍自在，明通无始终。”

徐夫和邢伯忍不住齐声念了句：“月同辉，光耀青莲。”

曾葆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今己子营有兄弟三百五十七，正如邢伯所说，就是有我们这三百个半大小子，才吃得山寨粮食渐窘困。”

徐夫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过家宴，曾葆华向徐夫告辞，跟着邢伯出了二进院子。

“邢伯，我想在洛阳城寻一份事做，挣些铜钱度。不知你这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