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问情

“郡主！你别打趣婢了，上回的事，鸿十已经恼了我了……”玉柳接过糕点，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说是以后……都不跟婢说话了，这是最后一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你说说，鸿十最后一回跟你说了什么？”朱影吃着糕点，犹在觉得好笑。

玉柳和鸿十，都是窦初开的年纪，且一个是出家，一个是不知哪座山上下凡来的仙，或许因此……有些共同语言吧。

“鸿十说，他刚来的时候，查过楚家的事。”玉柳咬了一糕点，龙凤糕是用桃花和蜂蜜调色调味，不仅好看，且即化，“他说这香积院确实曾经是楚同大年轻时读书的别院，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朱影停下咀嚼，专注看向她。

“后来这里住着一位子……”玉柳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启齿，“这位子姓白，曾经是个青楼子，后来楚同大将她赎出来，因为是贱籍，所以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地藏在香积院中。”

朱影略有些吃惊，常听闻楚家家风严谨，素来没有纳妾的传统，楚同大与楚莫的祖母令狐氏更是相濡以沫的长安城佳话。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果然是英雄气短，儿长。

“你接着说。”她低喝了一茶，清茶微苦。

“白氏是以出家的身份留在楚家，楚同大在香积院原先的基础上，特意为她改建装饰。后来楚家遭逢大难，香积院因为地处偏僻，白氏并没有被波及。”玉柳说完，就见朱影神色微滞，若有所思，“郡主？”

出家？

这香积院外表看着清净如佛堂，里面却是香衾暖帐，原来连官风甚是清廉的楚同大，也免不了……

“你是说，白氏……还活着？”朱影忽然紧张地四处望了一眼，生怕哪里突然闪出一个影来。

“白氏虽然躲过一劫却也离开了楚家，不知去向。”玉柳顿了一顿，叹了气道，“听闻她真的出家为尼了，遁了长安郊外的一座尼姑庵中。”

“玉柳，这件事少卿大可知？”朱影说完又后悔，楚家的事，楚莫自然是知道的。

她忽觉得有些疼，心跳不知不觉又了起来。最近不知为什么，平时无关紧要的小事也总是能牵动她的思绪，让她心神不宁。

想着来香积院治病，却不想这病越发难受起来。

“少卿大从未提起，想来……是不知吧。”玉柳小心翼翼地答道。

唉，都怪自己多嘴，郡主明就要成亲了，何必提起这些七八糟的闲事来煞风景？

“不，他肯定是知道的。”朱影扶额，自言自语道，“他说，年少时……常来这里玩耍，定是见过那位白氏。”

“少卿大也是怕您多想吧。您何必在意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玉柳一边兀自摇，一边劝解道，“婢的师门中就只有一位师娘，还以为山下的世界也是这样，却原来山下是这样的……花花世界。既然身在这花花世界中，也没有办法，难道还能躲到山上去不成？”

“玉柳，你的师门在哪里？”朱影咬着一块龙凤糕，甜味掩盖了茶的苦。

“其实……婢也不知道。”玉柳提起师门，嘴角微弯，“只知道是西域的一座圣山中，或许……那山本来就没有名字吧。”

“没有名字？”朱影觉得好奇，“那你是怎么认识陆云舟的？”

玉柳的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晕，“有一，早就下山了的大师兄带了一个上山来，就是……门主。门主的师祖与我的师门有些渊源，大师兄说门主在山下遭了难，师父和师娘就派了婢和几个弟子一起下山助他。”

谷“原来是这样，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云舟的？”朱影忽然八卦起来。

玉柳沉思良久，略带羞涩道，“在山上的时候，门主气质出尘，举止风雅，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男子，只一见，就明白了书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一见倾心。

“玉柳啊，你真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天气炎热，朱影拿着团扇，烦躁地摇了几下。

“郡主怎么这么问？”玉柳觉得奇怪，郡主比自己还小几岁呢，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过来一样，“……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那喜欢又是什么呢？”朱影挑眉看向她。

“嗯？”玉柳愣住了，“就是……像郡主和楚少卿那样吧。”

“我与楚少卿？”朱影蹙眉，似是自嘲地叹了气，“在我看来，是一种‘荷尔蒙’导致的幻觉。”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快要成亲她反而矫起来，难道是近乡怯？

“喝……什么？”玉柳奇怪地看着她。

“郡主。”门外忽传来鸿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