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本宫是君，你是臣

刘太后从美榻旁边取出一个绣绷，刚绣了两针，光线就暗得看不清手指了，“朝露，把灯点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刚才为了能不见楚少卿，她假装在午睡，殿中也没敢点灯。

“是，娘娘。”朝露带着两个小宫，匆匆将殿中的灯烛都点亮了。

“你们下去吧，”中年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烛火，又问道，“朱士良呢？”

“回太后，朱总管……向楚少卿认罪了，说小喜子也是他杀的。楚少卿带来的将朱总管……押到紫宸殿去了。”朝露怯怯地垂首，不敢看太后的眼睛。

“胡闹！他……他那时被关在内侍省的牢房里，哪里有空出来杀？”刘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楚问离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抓了？如此混账！我看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是不想做了！”

“太后息怒！”朝露领着一众小宫跪在殿中，垂首磕道，“楚少卿……他还跪在殿外。”

刘太后将绣绷“嘭”得一声掷在桌案上，“让他进来！”

不多时，小福子领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进殿来。

“参加太后。”楚亦跪下行礼。

他穿着大理寺的绯色官服，发整齐地束在玉冠中，神色冷沉，不苟言笑。

“楚问离！你到底想怎么样？”太后一手扶着额，靠在美榻上，眼睛也没抬，更没让他起身。

“禀太后，圣上让臣彻查惠妃一案。”跪着的男子朗声道。

“那你就去查啊！为什么冤枉朱士良？跪在本宫这蓬莱殿外又是为何？”中年狭长的眉眼中夹杂着怒气，分明是隐忍未发，似乎下一刻就要山洪发一般。

“只因朱总管一心袒护真凶，将惠妃和小喜子的死都揽到自己身上，扰本官办案。”楚亦缓缓抬，对上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依旧不卑不亢。

“朱士良？”太后眼眸远看，忽是有几分迟疑，“他为何……”

“朱总管一心求死。”楚亦看着她，语气温和中带着凄凉，“他说自己已年过七旬，本来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刘太后沉默了半晌，垂眸叹道，“你们不是已经查到惠妃和那陈寿之间的苟且之事，难道还不能定陈寿的罪？”

“回太后，陈寿……给了微臣两份供词，一份是关于惠妃案，另一份……是关于陈训案。”楚亦凝神，小心望着上座的中年，“他说，陈训当年是被朱士良害死的。”

“不是！”刘太后咬牙切齿，瞪着下跪之，“他没有杀陈训！”

“陈训案，朱总管也认了。”楚亦温和的脸上现出几分怜悯，似是喃喃自语，“三条命，朱总管此次……怕是活不成了。”

“你……你这样断案无异于菅命！”刘太后随手拾起桌案上的绣绷向他掷去，正中在他肩上，幸而力道不大。

朝露慌忙跪下将那绣绷拾了起来。

“太后明鉴，”楚亦忽然拱手，磕道，“臣就是不想菅命，才跪在这里。”

朝露的手又是一阵颤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刘太后，“太后……不然婢……”

“住！”刘太后气得心疼，半晌后才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不用你们为本宫顶罪！小喜子和陈训之死，本宫认了！楚问离，你敢把本宫怎么样？”

“臣不敢将太后如何，只要一个真相，向圣上差足以。”楚亦拱手又拜了两拜。

刘太后望着下边跪着的两，苦笑一声，便屏退左右。

“”陈训当年功高盖主，圣上年纪又小，朝政多由陈训把持，”刘太后缓缓道，“本宫见圣上镇不住他，

早有处置陈训之意。”

“那……圣上在内殿午睡，本宫也在紫宸殿中，陈训呈了一封军报上来。

本宫心生一计，假意接下军报却转而将军报扣下了，圣上自然毫不知。

此事过了两，又有军报呈到圣上手中，他这才知道前两已有军报被误，当即大怒。”刘太后借着回忆，将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陈训……难道没有为自己辩解过？”楚亦疑惑问道。

“辩解……又如何？”刘太后邪魅地一笑，“他功高盖主，此事不过是个由罢了。”

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只是个老宦官，再加上又有朱士良从中作证，李研自然采信了刘太后的说法，认为陈训是藩镇安排在宫中的细作，便重罚了他。

此事过去多年，刘太后本以为没还记得。

惠妃出事之后，小喜子一咬定朱士良是凶手，满胡言语，刘太后便派朝露赐了他毒酒。

小喜子为陈寿做了伪证，又得知陈寿和梁碌害死惠妃，嫁祸给朱士良的真相，本来就心慌不已，也后悔成了陈寿的棋子，便心一横饮了毒酒。

小喜子饮下酒之后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