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仪轨

众刚要走出军帐，一名诸苯教徒中哀叹一声说道：“举办仪轨所需的牺牲等物，从何而来？”

可不是嘛？！

现在的这些蕃，尽皆成为了唐的俘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自己都是别的俘获，举行仪轨所需的牛马羊只、粮米等物，又从何而来呢？

教徒们听罢，又是哀叹、哭泣起来。苯教师对此，当然越是无奈，只得看向仲朗杰。

仲朗杰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把带着乞求和期待的眼神，看向大唐和番使——宋通。

看着仲朗杰满是恳求的眼神，宋通慨叹一声说道：“仲朗兄，我们既然是兄弟，龙本佳将军的后事，并不为难。你们只管说出所需物什，唐方尽可提供出来。”

宋通的话一出，仲朗杰与苯教师等立刻展颜，连连致礼。

既然有了物品的保障，龙本佳后事安排的进度，就进展得极为顺利了。

仲朗杰身为佛教徒，不便多参与。但他也请来军中的佛教徒，各自拿着法器奏乐，为龙本佳的丧事增加一些庄重气氛。

苯教师挑出多，分别担任负责、主持祭祀的苯波师与辛师。

这天傍暮，苯波师查看了地形，挑选了附近一处山岭，作为天葬举办的地点。

仲朗杰、苯教师带领着蕃，站在山脚下围起来的丧礼现场。

宋通、哥舒翰等站在他们身边，其他唐方兵将也围拢在附近，既是看管又是旁观龙本佳的葬礼。

平整好的一块空地中，篝火被点燃，青烟立即飞上云端。随着皮鼓、金钹、铜铃等法器的奏响，本波师开始诵唱经文。

龙本佳的尸身经过祝祷后，被安放于山坡上面，有苯教徒看守着。

过了许久，身穿白色皮袍的辛师场。苯波师停止唱诵，辛师手持金铃，开始抑扬顿挫地歌唱逝者的功德，以及神灵的怜。

哥舒翰低声说道：“这是在歌颂了。”

“嗯，辛师就如汉的祭司一般。”宋通低声回道，“汉的圣贤孔丘，也曾做过这样主持丧礼、唱赞歌的活计。”

“嗯，意思是一样的。”熟悉汉文化的哥舒翰点说道。

辛师不断地歌唱，众只觉得腿脚都站得发软。

苯教师突然突然轻拍了一下仲朗杰，低声说道：“你与龙本佳号称兄弟。现在的环节，该亲哭了！”

仲朗杰正在发呆，此时哭也哭不出来。他看向四周，只见四下里的苯教徒都在盯着自己，也就极为尴尬。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做着“引导”工作，苯教徒们先自哭嚎起来。仲朗杰想起与龙本佳相处的往点滴，也不觉潸然泪下。

苯教师再次低声提醒道：“要哭出声来的！”

仲朗杰只好大放悲声，哭祭龙本佳。

哥舒翰见状，低声叹道：“龙本佳本不致死，却因为欲要侥幸而送了命。”

宋通点点，也在心中感伤龙本佳。

过了一会儿，仲朗杰还在伤心哭泣，苯教师又低于一声：“好了。”

仲朗杰不禁心生恼怒：为什么或者是要哭，或者是被喝止！

苯教师也不理会他的难看脸色，自顾低声道：“该祭献供品了。”

仲朗杰听了，赶紧止住悲声。

苯教徒们将青稞酒洒在大地上，牛、马、羊等牺牲也都被牵到火堆前。

辛师的助手，手举短刀唱诵祈祷完毕。一名“浴苯”本波师走上前，拿起金柄长勺，从铜罐中取出水来，为牺牲淋浴。

旁边，两名“祈祷苯”苯波师相互问答着，唱诵祝愿。

辛师的助手宰杀牺牲后，由“剖割苯”苯波师分割好牺牲，各分为十三块。

“计数苯”苯波师和“坟场苯”苯波师清点完毕，装各种材质的罐中。

将这些罐子放在几张皮子上面，苯波师再请苯教徒们，帮着一起抬上山。

“这是送到龙本佳尸身那里去，要一起祭献山神了。”哥舒翰低声说道。宋通并未搭言，和他一起看着苯波师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

震耳欲聋金鼓声再次大作，四下里的苯教徒，乃至佛教徒们，哀声大起。

仪轨复杂而冗长，哥舒翰不禁对仲朗杰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仲朗杰询问了苯教师，回应道：“还是站着等候，等下仍有仪轨。那边先是祝祷墓场；这边等下还有五谷、灵药奉献。”

哥舒翰还想说什么，苯教师又说道：“这算是简易许多了。按照龙本佳的级别，正常举办的丧礼，应该持续好几天的。”

哥舒翰听了，也就不再多说话。阿史那博恒凑近来低声说道：“原上，死掉了就送去荒野处……”

哥舒翰也是大漠胡出身，当然知道这些。但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