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叹息未应闲

宋通看着这个个子不足一米七，眼睛转动不停，显得心中总有盘算，而神色也就不安的，发笑说道：“段兄，心中无鬼，有何惧哉！”

段晏听了宋通的话，脸上微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旁的陈晖中称是，但还是拱手说道：“这条驿道固然清晰，直通凉州，乃至万里西域。但我等赶路甚急，倒也不必太多留恋。”

“嗯。”宋通看了看肤色白皙、神尽是诚恳的陈晖，点说道，“好！前面有中渭桥、西渭桥。某即号称‘便宜行事’，我们就走西渭桥这条便宜道路！”

三都是大笑，随即各自打马，快速奔行起来。

自长安城内通化坊的都亭驿开始，临皋驿、望贤驿、温泉驿、陶化驿，三接连奔走下来，只在午时休歇了不到半个时辰。

宋通还好些，陈晖、段晏，早已叫苦不迭。

只得好言安慰几句，宋通只说是限期到任，不敢延误。

《大唐六典》中规定，凡陆行之程：马七十里，步及驴五十里，车三十里。

遇有紧急，甚至京官外贬，在驿站只换马、不歇，多以行百里计。更有甚者，李隆基出于对某些贬官的愤怒，要求行二百里、甚至三百里的。

大唐尚武，无论文武官员，平里骑马上朝、出行是平常事。但那样骑马上班或者郊游，与这样拼命赶路，怎能同而语？

连续奔波之下，本来只是外放的官员，还没到目的地，或者刚到目的地，就已因为过度疲惫而身亡了。

因此，宋通说是限期，陈晖等二也就不敢抱怨，只得咬牙跟行。

叫苦也徒自怨天尤——赶上这个时候来做驿兵。又恰巧今天当值，被李屹与驿长商定后，让他们二来伴行宋通。

二虽然哀叹连声，但也不敢出言阻止。只好用无奈的眼神对视一下，两咬牙打马，紧追宋通。

三继续西行，眼见天色已然暗黑，金城县外的槐里驿，已经可以望到灯火了。

宋通长呼一声，挥起马鞭遥指：“陈兄、段兄，我们今晚歇在此处！”

听了宋通的话，那二顿时觉得浑身肌不再紧绷，神愉悦起来。

进了槐里驿站，三从马上下来。陈晖与段晏觉得由于长时间骑乘，两腿都已麻木。

一名驿卒提着灯笼，迎上前来询问，查验了宋通等随身携带的牒符。然后，他就指引着三，将马匹带马厩。

宋通看了一下马厩内的马匹，再张望一下驿站内客舍的灯光，询问道：“留宿员不多？”

“午后有一拨回纥使团经过，说是赶去前面的马嵬驿，没有留宿在此。”驿卒随答道。

“嗯。”宋通听了暗喜，心知这个使团里，阿史那博恒和曹世宇必然都在。

随后，他就吩咐驿卒道：“我们三事务紧急，也还可以再走些路，就赶去马嵬驿休歇！你给我们更换马匹即可！”

段晏立刻叫苦不迭，哀叹不已。见宋通心意已决，一旁的陈晖只好安慰着说道：“马嵬驿据此只有二十几里路，用不了多久也就到了。”

宋通板着脸只是不语，段晏也只有接过驿卒递来的马缰绳。左脚踏上马镫，他的腿都因疲乏而微微颤抖。

宋通见段晏上马已经费力，就伸手抓住他腰间的皮带，稍一用力，把他送上马背。

段晏不禁哀叹着称赞：“宋傔史真是好壮士！奔波一整天，尚能有如此力道！”

宋通笑了笑，与陈晖先后上了马。

二十几里的驿道，并不是很远。驿道虽然蜿蜒曲折，倒也很平坦。

三不再着急赶路，都是缓辔而行。夜风习习中，几都觉得心好了很多。

半明月，已经高挂南天。道路被银辉照耀，在黯淡的丘陵和树木之中，白茫茫的延伸出去。

陈晖不禁出吟诵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宋通随即接过话来，继续吟咏：“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段晏哀叹一声，接下去说道：“由来征战地，不见有还。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说着，他仰看了一下明月，再幽怨地说道：“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宋通见他萎靡的样子，不禁被逗得大笑：“段兄，是想回乡，还是思念妻小？”

段晏苦笑着摇摇：“陈七兄倒是有了妻儿，但也要出来做夫役。段三某想要娶妻，却因家中贫困，未能如愿。”

宋通先是对陈晖拱拱手说道：“陈七兄，多有辛苦。”

陈晖连忙回礼：“陈七怎敢担得宋傔史之礼？”

宋通再询问二出来做夫役前，在家中做些什么。

家在汴州附近的陈晖回复说，也曾参加数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