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们又是谁？

”李沉铭跪行几步，无比坚定地大声道：“武源大，问您的心！让它告诉您，您是谁！也只有它能告诉您！”

“我的心？”楚云升哈哈大笑道：“我的心早已经死了！几十年前就死了！如今连尸骨都早已找不到了！”

“不，它还活着！”李沉铭用尽全力，高声喊道：“我知道它还活着！您为何颁布武源令，它就为何而活着！”

“活着？你可知道，我一生铸错，一错再错，如今死期将至，时不过数月！还有何可活？你堂堂男儿，膝下应有黄金，说跪就跪，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不屈”二字！”楚云升放声冷笑，决绝纵身离去，远远地道：“即便活着，也死了！”

“我不在乎！为了我们的亲能在这片土地上有尊严的存活下去，我李沉铭区区一跪又算得什么！我跪得不是脸，是不甘，是不服！”李沉铭朝着楚云升离开的方向大声吼道：“武源大，您既然说自己一错再错，为何还要错下去！难道您真要等到最后一个类死绝，只剩下您孤独一，异种遍地的时候，才后悔吗！”

“您可知道，您一直活在过去之中，为什么不能珍惜眼前您还有的？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明白吗？”

“武源大！！！”

……

李沉铭嘶哑着嗓子，双目赤红，随着楚云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心如坠万丈渊，伴随着一片冰冷与绝望……眼前晃动着一个又一个倒在屠刀下的同伴身影，耳边缠绕着都是他们临死出的尖锐的凄厉声，这些年来，苦苦支撑自己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的信念轰然崩塌，剩下的只有一片死灰！

“我们是被抛弃的，我们是劣等生物……”他喃喃自语，如坠魔念，忽然拔出腰中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仰天大笑不止：

“我们是被抛弃的！我们是劣等生物！”

凄厉的声音中，透着强烈的悲怆与不甘。

他身后的金与黑子，默默地流着眼泪，是的，他们不会死心，承载着许多的希望，才来到这里，甚至不惜主动走漏风声，以死亡为代价，为得就是吸引武源的注意……可是，他们不死心又有何用，武源大已经死了心！

李沉铭绝望狂笑中，扣动了扳机，一道白色长芒从天际边贯空而来，枪响了，但他的脑袋还在。

“要死滚远点！我见过的真正的军就是死也会拉上虫子做垫背！”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

李沉铭一怔，黑也是一怔，接着他们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它没死！它还活着！我知道它就还活着！”李沉铭胸剧烈地起伏，冲着黑暗的天空疯狂地咆哮，拼命地泄着压抑在心中沉沉的东西。

……

楚云升没有回去，他一路飞奔到很远的废墟中，坐在一处碎的楼体建筑物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着。

因为死期不远，很多事他不愿意再去刨根问底，在他看来探究那些真相已无必要，所以他冷静地过滤了。

黑子是怎么回事，他可以不去追究，但他知道终究要面对另外一件事件，这件事他逃不掉，哪怕是他死，在死前有也会让他明白，只是时间上的先后而已。

然而，当他真正触摸到这件事的真相边缘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觉醒，未必是好事，而不能觉醒，也未必是坏事……”面纱曾这样说过。

“因为你是身体不含异源的类，所以我才不杀你，不要以为吾是怕了你！”黄山的珉曾这样说过。

“杀此者，赏族位！”江城外，斗篷曾这样对火能量觉醒者这样说过。

“我族的战衣，只能我族使用，你们类想要使用它，必须是火属的天行者……”域中他杀的那个斗篷，曾这样说过。

“……想不到《虫典》上描述的强大而残忍的异源，它们的后裔竟然会堕落与孱弱到这种地步！？”港城外的珉，曾对他清楚地说过。

“刀剑披甲兮，舰旗矗立；既往不返兮，诛杀异端；”地下舰冢，水晶的《哀陨》中，曾提到过战争起源的一段。

……

还有很多很多，楚云升一件一件的清晰想起，这些话就像在他脑海中已经准备了很久似的，只等他想起的这一天的。

难道异族、异源、异端是？难道小海、景逸也是异族？难道他们都是异族！

那，我们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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