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人生需纸

“老公！”

……

夜里，楚云升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9队带出来的那些果子的问题，像是闹了肚子，悉悉索索地起来，穿过一道中间墙，脱了裤子，望着外墙大外的冰雨，蹬着……

“老六死了。”楚云升从同样蹬在一旁的老孙的手里，拿过半截烟，默默地说道。

“老四，老九，老十三，老十四……都死了，还有家属，死了一半……”老孙沉默了半响，萎声道。

“你恨李滔他们吗？”楚云升吸了一烟雾，火光中，若隐若现。

“恨，又不恨，我们都是可怜的，也都是很恶的，谁能说得清呢？”老孙吸了吸鼻涕，似乎流泪了，只是黑暗中，火堆的光芒又被中间断墙足够，看不真切。

“但起码你还活着。”楚云升将烟投雨水中，看着烟火瞬间被浇灭，冒出一缕青烟，犹如泯灭的生命。

“是啊，我还活着，我还能看见这个世界，但活着也只是为了等待最后的死亡而已，仅此而已。”老孙奚落地自嘲笑道。

“你很悲观。”楚云升痛快地挣出一坨粘糊糊的东西。

一臭气扑面而来，老孙望着冰雨，似是丝毫没有闻到一般，道：“我以前就是一个猪贩子，价涨了我就高兴，只知道挣钱，后来做了面具，只知道如何比别更好地活着，如今，我他妈的终于现，生就像一坨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非拉不可！”

楚云升笑了笑，没出声，两沉默着。

……

……

片刻之后，楚云升忽然道：“你带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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