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全国大赛（终）

你一定没问题的理由。”

“为什么？”久美子轻声问。

很怪，是因为马上要比赛的原因吗？明明渡边彻在说自己尊敬的前辈，还有丽奈的坏话，她却一点也不生气。

又或者，是因为渡边彻把自己看成朋友？

独自去东京求学，过苦力活，有一位让主办方出气都不敢大声的朋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全国第一，外貌无可挑剔，绝对是站在众之上的典型，这样的，把她当成朋友。

就连她眼里闪闪亮，视为珍宝的丽奈，也没被他放在眼里，但她却可以。

“你，我，”渡边彻指指她，又指着自己，“是同一类。”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久美子希望他多说一点。

她在以前的生活中，一直被说乖孩子、温柔，但到这种程度的认可，还从没有过，内心有一种充实的骄傲感。

“这种事就像刻在脑门上一样，一看就明白。”

久美子瞅了瞅渡边彻额，这个没有一点死角，很帅，但没有刻字。

她露出困惑的眼。

“怎么和你解释好呢”渡边彻苦恼地想了想，眉宇间挤出浅浅的皱纹，“打个比方，如果说我是，那你，黄前久美子，就是。”

“不是，”久美子目瞪呆，“范围相差也太多了吧？好歹说是啊！”

对久美子的抱怨，渡边彻不置可否，轻笑着说：“怎么样，还紧张吗？”

“原来你在安慰我啊，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啰？”久美子嘴上不满道。

她仔细体会，原本绷紧的身体，不知不觉中的确放松下来。

“怎么可能？试问新宿区谁不知道，我渡边彻最大的美德就是诚实。”

“谁信你！”

“好吧，这点绝对是真的，不骗你。”

久美子正要说什么，幕布前方突然传来观众热烈的掌声前一所高中的演奏结束，到川了。

久美子刚放松下来的绪，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她担忧地看向渡边彻，但看到的，却是一张丝毫不为所动的脸。

迄今为止，参加的所有比赛中，久美子从没在谁身上见过这么自信的表。

渡边彻朝她伸出拳。

久美子望着那拳看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似的把自己小得多的拳，轻轻撞上去。

“我去了。”

“嗯，加油！”

“欣赏我的表演吧，久美子，接下来的演奏，从前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

渡边彻拿着双簧管和乐谱走了，和川高中的一起，迈上属于他们的舞台。

独自留在原地的久美子，再次闭上双眼。

不见底的黑暗中，有光的粒子飘浮在薄薄的眼皮底下。

‘没问题，现在的我无所不能。’

“久美子。”丽奈走过来，“我们靠近一点吧，我想看看那家伙的实力。”

久美子睁开眼，柔声应道：“嗯。”

两走到幕布前。

这里已经站满，有像绿辉那样喜欢听演奏的，也有花痴看帅哥或痴汉看美的同学。

看着露在强光中的舞台，久美子的心再次扑通扑通使劲跳起来，但已经不是紧张，是对未来充满期待，是想上台表演的迫不及待。

现在的自己，就算再难的过渡音节也能吹得完美！

“接下来，由编号第九号，关东代表，东京都立川高中吹奏部的同学为大家演奏。”

川高中各声部在规定好的位置上就坐，早就填满笔记的乐谱，摆放在黑色的谱架上。

“指定曲是第四曲目，自由曲为川秀明一作曲的，指挥为清野凛。”

随着报幕结束，观众席骤然陷黑暗，只剩舞台上的聚光灯还亮着，雪白的光线照在川高中黑色的校服上。

指挥位，那位和她们同龄的指挥，一一看过所有的脸。

她修长的手指举起指挥，川其余如同看到帅旗的士兵，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乐器。

久美子不自禁抓住自己的裙摆。

然后，指挥向下挥舞。

刹那间，整齐画一的音符从乐器号中涌而出，不含一丝杂质。

小号强力，打击乐奔跑前行，铜拨铮铮作响，低音鼓大声吼叫，小鼓势如奔雷，声音连绵不断

音和音不断的碰撞，主旋律复杂又震撼心。

突然，长笛优美的旋律如夜风拂过，激烈的演奏缓缓被降服，紧接着，是音色缠绵如歌的上低音号。

音符与音符重叠，串接得天衣无缝。

尽管上低音号更多的作用是衬托，如细火慢炖般增加长笛的质量，但那音色太美丽，太通透，太温暖了。

那是久美子目前听过最美的上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