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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去的第一个位面，赵鹤清的身体排斥她的存在，身开始衰竭。

直到最后的子里，她每咳一次，五脏六腑皆碎，有些甚至咳出了碎。

6帆悬目光怔忪的凝着她的眸，只见她色坚定，根本不容他拒绝。

他不由苦涩道：“如是，不仅仅是同生共死……”

如果仅仅是同生共死，他也不会拖到现在，可偏偏不是同生共死。

“那还有什么代价？”莳七问道。

6帆悬平生一回觉得吐出这几个字这样艰难：“平分你的寿命。”

第四百七十九章我见诸君多有病（三十四）

也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莳七竟是长舒了一气，此前一直悬着的心陡然放了下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抬眸凝着他：“我愿意。”

6帆悬说完那句话之后，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他想和她厮守，可是他又怕，万一她不愿意，他肯定会难过。

就好像，他私心里甘愿死的是他，也不愿她受伤害。

可是她若是表现出不愿意，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想。

说到底，这其实很考验。

假如现在换成是她这样，他甚至甘愿献出自己所有的寿命，但是如果他有一丁点的犹豫，她就算面上不表，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吧。

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说他自私也好，他就是不能想象若是他死了，她上别。

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却为了他独守一生，他会更难受，说来说去感觉像个悖论。

但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如是……”6帆悬眸底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便是忧色，“这意味着，如果你本来的寿命是八十年，减去你现在已经过去的十六年，剩下的寿命再和我平分，你最多只有三十二年的寿命了。”

他欣喜，是因为她的态度，他一直不敢讲，就是怕。

“我知道啊。”莳七道。

6帆悬却猛地转过身，喃喃自语道：“不行，我不能要。”

有她的态度，就足够了，哪怕现在就让他去死，至少于他而言也无憾了。

莳七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可是，你若是不在了，留我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行……”6帆悬还是不肯。

莳七定了定心，只好威胁道：“那好，等你死了，我就嫁给别，相夫教子……”

6帆悬猛地转过身，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不行！”

莳七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说完这话，便察觉到他身形隐隐有些颤抖，她遂软了心，双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果你心里真有我，总该考虑我的感受才是，我无惧平分寿命，却害怕你没些子便要离开我。”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同生共死，总共好过一苟且偷生吧。”她顿了顿又道。

这话几乎是会心一击，直穿他的心房而过。

6帆悬身子已经拖不得了，熔契的炉鼎还在京城，现在从承宁出发前往京城，也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所以翌，莳七便带着6帆悬和无正向宋楚逸辞行了。

无正听说莳七甘愿熔契的时候，看向莳七的眼都变了，他郑重的朝她行了个礼，眼中满是感谊，恕某不能回应，还望后江湖重逢时，宋姑娘的身边能有个知心。”

莳七唇角的笑意不减，正当她要开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自里面被猛地掀开了。

6帆悬眸光冷漠，似笑非笑的凝着慕容千夜：“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如是何曾说过她心慕你了，你便这样言之凿凿的说什么不能回应，你以为在你背叛如是之后，如是还能看上你吗？”

“做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说别的，起码不会让笑掉大牙。”

他这一连串如小钢炮似的话，让慕容千夜彻底愣住了。

而莳七则是忍不住掩唇轻咳了两声，她确实隐晦的说过她喜欢慕容来着，但那只是战术嘛！

慕容千夜怔怔道：“不知这位是？”

6帆悬一扬下，冷笑一声，骄矜道：“自然是如是的夫君！”

这回到莳七不淡定了，她忍不住扶额，这货现在还是子模样，竟然就这样大言不惭的说是她夫君……

果然，他说完这话，慕容千夜的脸色有些微变，他看了看莳七，又看了看6帆悬。

旋即对莳七拱了拱手：“慕容恭喜宋姑娘。”

莳七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只能点了点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