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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八大胡同，天刚蒙蒙亮，跟别处大清晨冷冷清清没半个影不同，这几条街上行不少，都低着赶路，行色匆匆。缘何故？这些是留这儿过夜的客，快快活活玩了一夜，天亮了宵禁解了，就该回家了。

睡到大中午，大摇大摆从窑子里出去的，那是少数。一般没这么高调，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所以这会儿，这条街上多。

阿藏进了挹翠楼，抓着一个“大茶壶”问：“你这儿有个叫什么春的姑娘吗？”凡事有因果，阿藏思来想去，只有年前小掌柜背回来的那个新死鬼或许跟这事儿有关系，恍惚记得那名字里有个春字。

这“大茶壶”嘿嘿一笑，露出俩大门牙，骄傲道：“我们这儿姑娘都能叫春，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挹翠楼的妈妈正在送客，回就看见尾子又在瞎说八道，一拍他脑门，喊了句“去去去”，把尾子赶走了，笑脸对阿藏道：“您来得不巧，姑娘们都歇下了。要不您先坐下来，吃会儿早点，听听弹唱？”一看就不像是有钱，况且还穿一身的僧衣，不定是什么怪妖僧，老鸨子不想做阿藏的生意，也不想得罪他，就拿话搪塞。

阿藏没理她这茬，反正只要有管事的就成，“不用另外找，你就成。”

这位可真急，老鸨子老脸一红，犹豫道：“这、这不太成吧？哎，不过你要一定要，妈妈我、我也能重旧业！”

阿藏不跟她瞎磨叽，往她手心塞了一个大洋，“问您个事儿，您这儿以前有没有个叫什么什么春的姑娘，死了不多久的。”

“有，玉楼春啊。哎，你这是在戳我心窝子了，谁不知道玉楼春是我挹翠楼的台柱子，她不声不响栽了葱，可把我害苦咯！妈妈我砸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