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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初道：“我只是觉得事越发复杂了。”

唐怀瑾放下棋子，起身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自然而然地将拥在怀里，笑道：“如何复杂了？”

萧如初蹙起眉，有些为难，见她这般，唐怀瑾便将面前棋盘上的棋子都扫开，取来一枚白子，放在上面，他道：“这是一个死的丫鬟，可是叫白雀？夫还记得她死的时候，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如初点点，回忆着道：“六月初，因怀瑜和南乡烧了秋声园，又装了一回鬼，府中突然传出闹鬼的传闻，这时候，白雀被杀死了，身中数刀，死状凄惨，尸身被抛荷花池中，三后才被发现。”

“说得很对，”唐怀瑾取来一枚黑子，放在白子旁边，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一枚黑子，道：“杀她这，便是这枚黑子。”

他说着，又取来一枚白子，放在之前那枚白子旁边，继续道：“白雀有一个兄长，跟着怀瑜身边多年，得知妹妹死讯，白山便离开了怀瑜的院子，说是要为他妹妹报仇，后来开罪了大房那边，被发落出府去了，只是不知怎么又回到了祠堂做事，有一天，白山也死了，死状与他妹妹一样，身中数刀，扔在荷花池里。”

“这是杀他的，”唐怀瑾同样在旁边放了一枚黑子，不徐不疾地继续道：“此将白山的尸身抛荷花池中之后，看见了从后厨过来的玉露，他误以为玉露撞了他做下的事，所以又跟踪到了明清苑，第二夜里，把玉露杀死了。”

白子落在棋盘中，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却仿佛是落在萧如初的耳膜上一般。

第94章

唐怀瑾取出最后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徐徐道：“这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定惠院的丫鬟，身中数刀,死在了东厢院子的假山下。”

萧如初看着棋盘,上面放着四枚白子，两枚黑子,唐怀瑾指了指第一次放下去的白子,道：“这是白雀，她在佛堂做事,差使应该十分清闲,也不容易得罪，为何会被杀死？”

萧如初想了想,道：“她与二哥之间有些传言。”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才接着道：“据那名为燕燕的小丫鬟所说,白雀似乎另有心上，这样说来，她与二哥之间的事并不是她自愿的。”

唐怀瑾听罢，沉吟道：“唐怀瑛喜好色，会做出这种事倒也正常。”

他继续道：“白雀死因无从推测，再说白山，作为她的兄长，白山曾经说过,要为白雀报仇，但是他不过是一个微言轻的小厮，说报仇谈何容易？府中鱼龙混杂，众多，他要如何才能抓出幕后之？白山称不愿意连累了怀瑜，这才离开了他的院子，这就更反常了，若只是想抓住真凶，那么他跟在怀瑜身边，才更是稳妥的办法，毕竟怀瑜向来重义，白山伺候了他几年，若是开，怀瑜必然不会拒绝。”

“所以，白山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唐怀瑾慢慢地道：“这件事他认为怀瑜兜不住，索离开，以免牵连了他。”

唐怀瑜作为唐府里的混世魔王，他闹腾起来，有时就连唐高旭也拿他没有办法，若是连他都兜不住的话……萧如初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玉缀的声音，道：“小姐，二少爷遣来了。”

“二哥？”萧如初愣了一下，瞥向对面的唐怀瑾正有条不紊地收拾棋子，听他语气沉稳地吩咐道：“东西收下便是，让二哥费心了。”

玉缀应声去了，萧如初反应过来，道：“你今上午去找二哥了？”

唐怀瑾将棋子收棋盒内，笑着道：“是去找了他，让他帮个小忙罢了。”

“他愿意？”萧如初有点怀疑，从往的接触看来，唐怀瑛也并不是一个热心好说话的子，更何况还与唐怀瑾不对付，如何肯答应下来？

唐怀瑾意味长地笑：“山自有妙计，他不肯也得肯。”

萧如初好极了，正欲问个究竟，恰在这时，玉缀又回转来，手中拿了一本册子，道：“这是二少爷遣送来的物什，说是要给姑爷的。”

唐怀瑾伸手接过那册子，随便翻了翻，便递到萧如初面前来，笑道：“夫，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萧如初疑惑地翻开，纸张陈旧泛黄，粗略扫了一眼，上面以蝇小楷记着期和物品名称，譬如十一月二，定惠院，派丝绸缎子三匹，毛尖半斤，狐狸皮毛三张，银丝炭二十斤，保和香八两，例银十两。

“这是库房册子？”萧如初惊讶道。

唐怀瑾笑：“正是。”

萧如初顾不得多问，连忙将册子往前翻起来，但是那册子极厚，上面记载了整个唐府去年一年的月例分派，密密麻麻的字挤在一处，看得疼。

唐怀瑾提醒道：“夫，翻去年五月份的。”

闻言，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