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验尸

“可不敢！”慕流云连忙拦住这衙差的话，生怕隔墙有耳，给自己惹了麻烦，“大家都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朝廷效力，替百姓办事嘛！”

“好一个为朝廷效力，替百姓办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一番官腔刚刚打完，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慕流云转过身，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约莫有二十多岁，一身淡雅素色衣衫外面还罩了验尸才穿的素白麻衣，发用小冠束着，剑眉斜飞，目若幽潭，脸上并不见什么表，周身似有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气。

慕流云与那四目相对，一时竟有些恍惚，不过他迅速回过神来，瞄一眼正大步流星朝这边赶过来的黑面煞星，心中明了，拱手俯身，恭恭敬敬道：“见过提刑大！”

这男正是那活阎王袁牧本，被慕流云一眼认出，他也并不惊讶，只微微颔首：“慕司理有功夫在这里表忠心，倒不如快些更衣验尸，本官等得起，那尸首却是等不得多久了。”

慕流云连忙称是，袁牧都已经罩上了麻衣，瞧样子是要一同进帐子去观看的，他不敢耽搁，连忙叫衙差帮自己拿来麻衣罩上，又把宽袖束好，撩起长衫下摆麻利地掖在腰间。

“妥了，袁大，下官这便去验看验看。”他冲袁牧谄媚一笑，转身快步走向席帐子，走到帐前又放慢速度，唤来旁边伍，“苍术、皂角那些去味儿的都焚烧过了？”

“回慕司理，还不曾烧过。”伍老实回答。

慕流云脚步一顿，站定下来：“这样啊，那速去取来烧，多烧些，把那尸臭驱一驱。”

伍应着声跑走，袁牧也已经跟着来到帐子跟前，看慕流云无比熟练地从怀中摸出一块布巾戴在脸上仔细遮住鼻：“听说慕司理掌管江州刑狱也有些时，这是怕尸臭还是怕晦气？”

“不怕，”慕流云边说边把布巾在脑后扎紧，“下官不过是觉得规矩不可罢了。”

“这么说来，司理是个守规矩的？”

袁牧这问题问得有些怪，慕流云莫名心一跳，不知这位阎王爷是何用意，脸上也不敢显出什么，忙恭恭敬敬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袁牧点点，没了下文，只是负手立于一旁，方才那个伍倒是老实，按照吩咐，苍术、皂角都用得很足，慕流云盯着前面的火盆，心中不禁有些懊恼，恨不能赶快都给吹熄了，冲进帐子里面立刻开始勘验尸首。

都说伴君如伴虎，想来在那曹地府常伴阎王爷左右的小鬼子也不好过，眼下自己站在这位“活阎王”跟前，莫名感觉阵阵脊背发凉，心里尤其不安。

慕流云总觉得袁牧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种探究，令捉摸不透，可这只是二初次见面，过去从未打过道，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趁没注意的时候，他偷偷低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一马平川，勒得一如既往的好。

慕流云这才松了一气，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火盆里的东西终于燃尽，他连忙快步上前，进了那围帐。

与袁牧相伴如芒在背，倒还不如和这了无生气的尸首呆在一起更为自在。

进到围帐之中，慕流云整个都变了个样，神色肃穆，眼神专注，招手唤候在一旁的东谷县主薄拿着检尸格目帐记录，自己绕着地上尸先转了一圈。

尸呈仰卧状，身体上肢套着件素色中衣，双脚上都没有鞋子，只穿了罗袜，罗袜洁白如新，上别说是污渍泥垢了，就连一点屑树叶也没有，周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尸体可曾被移动过？”慕流云一边仔细观望，一边问一旁的衙差。

“回大，不曾移动过。”衙差小心翼翼地回答，低着不敢去看那断尸。

“那就好办了，”慕流云面露喜色，从旁取来石灰，围着尸周围细细撒了一圈，又道，“叫两个手力伍进来，把尸体用席裹了，连同帐子一起往西给我挪出一丈远！”

衙差不解，平里他们看仵作验尸，尸首皆是停在原处，别说挪动，不小心碰到都不行，这州府衙门的慕司理碰都还未碰过这死者，便叫挪动，实在是未曾有过的事。

他不敢妄动，觉着这慕司理看起来有些不大靠谱的样子，怕回被上追责的时候自己也脱不掉系，忙拿眼看向一旁负手不语的袁牧。

袁牧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有他的同意，衙差这才心中有了底，跑出去招呼几名手力伍进来把帐子和尸按慕流云所吩咐朝西边移开。

慕流云这边也不耽搁，到一旁那盛放工具物件的箱子里翻找一番，不久便翻到一坛烈酒一坛醋，他一手捻起一个小坛子，利落返回原本陈尸的地方，将醋和酒依次泼洒在地面上，之后便蹲在一旁，专心致志盯着被醋酒淋过的那块地。

其他见他这样，也伸长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