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曹操父子论朝政

同席同车的儿时好友，下过一系列荒唐事，这些事都曾让他羞愧又为怀念。

十余年前他二观新婚，身着玄衣潜主园中，夜里他们趴在墙角，曹捏着嗓子叫呼云：“有偷儿贼！”引得园中皆出园追寻，他再抽刃屋手劫新，与袁绍逃离园林。两跑得太快，结果在黑夜中失道迷路，两掉到枳棘里，袁绍被勾住衣诀难以行走，曹便又大叫云：“偷儿贼在此！”吓得袁绍一蹦而出，这才绑了新跑回私宅。

年少的他们热践踏尊严，并荒唐地以此为乐。十多年后，两痛改前非，亦名动四方，曹重新审视这段友，竟不知晓两何时产生隔膜，他决心今再去看看。

到了显阳苑，曹径直到主殿。殿蓑衣扔了一地，而走到殿内，曹才发现大将军尚未起身，是司隶校尉袁绍正坐在主席，与一老者激烈地讨论，而周边不少幕僚曹椽充耳不闻，埋首于文书中奋笔疾书。

“董仲颖三月便驻留在蒲坂津，距今已近三月了。袁校尉，如此公然违命，视君父如无物，必须予以重惩！否则朝廷威严何在？”说话的老者语气慷慨，曹识得那是卢植卢尚书，他从并州回来，每必向大将军进谏，可惜大将军采纳寥寥。

袁绍手持司隶校尉印，不耐地拍案答说：“卢尚书怎可出此迂腐言论？如今朝廷局势未定，常侍与幕府势同水火，而董卓握有私兵，皆老革，若是我等反董卓，他转投黄门常侍，便会酿成大祸！不若先安抚其众，待我等肃清常侍，再做打算。”

卢植对此断然否决，他对怒道：“国家何至于此？西自有皇甫嵩制衡，北疆有刘陈镇守，兖豫有黄子琰（黄琬），江南有孙文台（孙坚），幽燕有刘伯安（刘虞），京畿诸郡三河骑士又何止数万？袁校尉勿要危言耸听，如若董卓与常侍勾结，那更是沉水火自寻灭亡！”

袁绍已不耐至极，他见曹进来，便随意安抚卢植说：“这不是绍能决断的，既然卢尚书如此坚持，绍自会上禀于大将军。”而后又转首对曹道：“孟德，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要事与你相商。”

卢植见他敷衍如此，也无意与他多说，打量曹几眼，便戴了斗笠离去了。曹苦笑不已，上前到袁绍身侧，袁绍对他抱怨卢植说：“这个真是迂腐，董卓是太傅椽吏出身，驻军河东也是太傅与大将军许可的，还天天来对我找茬。”

曹望了眼殿门，见卢植已远去，方才对袁绍说道：“如今皇甫公连战连捷，凉州战事毋须董卓，他按理也是该去并州就任并州牧的。”

袁绍坐回案席，给曹在身旁安排席位，摇首说道：“四月时，董卓都未至并州，此月便更去不成了。”

“什么意思？”“刘玄德陈庭坚大鲜卑，斩首近万级，连复并州十余城，名震诸戎。”袁绍太息着将手中捷报递给曹，感叹说：“并州事皆平，还设并州牧做什么！”

曹接过捷报，翻阅一遍，不由对袁绍笑道：“皇甫公克胜于西，继而刘陈二君逐敌于北，国事渐渐兴盛，今夜值得一醉啊！大将军有说何时封赏吗？”

袁绍皱眉道：“拖一拖，且等先帝文陵。臣子理应服丧三月，故而封赏在八月时再行说罢。”

说到这里，他再正视曹强调说：“孟德，当务之急还是诛灭宦官。宦官一不除，朝廷一不安！时机宝贵，若等陛下稍长，再听信常侍妖言，建宁元年的祸事便会重演。党锢至今约有二十余载，国之丧，历历在目，天下义士孰不为之痛心？我已说动大将军诛杀常侍，更有一重任托付于君，君切莫推辞！”

未久，曹便出了显阳苑，再上马车时，曹看着手中外出募兵的诏令，回想起袁绍恳切的神，不由失笑。

回到府中，他褪下蓑衣，先对丁氏说道：“你先收拾行装，过几便带子脩兄弟几回乡罢，京畿横生是非，已不是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