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皆倒戈

驻美稷后，除去给全城百姓布告檄文外，汉军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右贤王呼厨泉发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与原是左贤王的于夫罗不同，呼厨泉不好财物，待谦和，又常年身赴前线，为国戍疆，得国之心，因此国中也多有拥护其为单于的呼声。只是呼厨泉一非嫡出，二是次子，羌渠再三考虑后仍以于夫罗为储君。

祭礼上于夫罗公然袭杀呼厨泉，尸骨当场焚为靡，与木灰混杂难分，如此景，令参与国俱为心寒。毕竟单于指责右贤王谋逆刺杀，确无有证据相佐。更何况即便证据确凿，国也只会暗自痛惜，感慨右贤王谋事不成。

此时汉军在城中设坛，请木匠为右贤王以檀木刻出等身木像，城中部民见此木像做挥刀英武状，都说是右贤王再生，纷纷从家中带来祭品，祭奠时又联想到其血流坛阶，脏器外露的残忍景象，无不喟叹流涕，恳请天使能为其主持公道。

刘备这才登上灵坛，带上百数名俘虏上台，城中一片哗然，原来都是些平时为于夫罗收刮膏脂的亲信，一年来夺财霸之事数不胜数，陈冲已令一一指认，誊录麻布上，让简雍在俘虏前历数罪过。二十七名犯有命案的就地斩首，其余等一律充作铁官徒，迁至通天山垦采铁矿。

斩首后，陈冲将这些的财货尽数充公，又打开王庭内库，竟清查出金饼四千余块，五铢钱八万万，花椒三百石，锦绸四千匹，其余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陈冲将其尽数封存，只根据旁的描述，取出一把呼厨泉生前喜的虎汉刀，与右贤王的木像一齐下葬。

下葬地点定在美稷城南，汉军为其开掘出丈许坑，将装有木像与宝刀的棺椁悬下，陈冲请来一名王庭老立在一旁，跟围观的部民述说右贤王生前的功绩，部民中有百余男儿放出悲声，众打听才知都是在雁门戍守的呼厨泉旧部，向刘备请求随军一齐讨伐于夫罗。

刘备劝慰他们：如今朝廷既然出兵征讨，我们就定然会征讨到底，如今官军对付单于已然足够，而定襄诸郡正受鲜卑围攻，尔等既然是右贤王旧部，便当知右贤王生前以戍疆闻名，岂能坐视家国为外贼凌侵。

他们这才散去，临走前与刘备约定说：便等使君回捷相告。

处理完呼厨泉丧礼，一已经过去，但夜中的汉军仍不能歇息，刘备还急着第二件事，释放城中隶。

美稷现如今是并州最大市，于夫罗为防止隶逃跑，将市迁至美稷城中，建立了蔚为可观的城中地牢，光尚未卖出的隶就有七千余，而在城野为王族买为农牧的，也有一万六千余，被冀州大族买去的则不计其数。

陈冲用过午饭，便在单于王帐召集城中贵族官吏，对他们陈冲并不宣讲檄文，而是开门见山，用收缴的财货折价向他们赎买隶：成年男子四千钱一，成年子两千钱一，五旬以上老千五百钱一，孩童千八百钱一。

有些匈贵族询问能不能留下少许，陈冲严词拒绝，并直言此事不容商议，他调来三千军士严守王帐，邀请这些匈贵胄在此歇息，而汉军则把有主隶聚集到王帐前，一家一家的点齐数，罗列成册，一册点完，便放一册。

这些贵族从斧钺之间走过，身颤胆寒。到得街上正轻松间，忽见对面古松上有黑影，缀着枝桠在风托中来回摇晃，火光稳定下来，才见挂着二十来个首级，俱是白里被斩首的单于亲信，嘴角扭曲如死木的虫，似会从中钻出什么魑魅来。一刹那鬼魅俯身，他们都不敢久留，各自做鸟兽散了。

陈冲拉着刘备在王帐中熬了一夜，近千处理相关事宜一直到次午时，被释放的隶也不能一放了之，陈冲还要为他们安排后路，但此时已没有时间，便分发了些许粮食与衣物，让他们在营房中暂时安置，等战事结束后，再想法进行处理。

做完这两件事，汉军决定再在美稷休整一。孰料次清晨，美稷南北各升起一路烟尘，城中匈部民望见南面张起奔马的旗帜，北面扬起月枭的旗帜，急忙对汉军说：是铁弗与且渠的队伍赶到城下。

铁弗的骑兵是三三马。一冲阵，两照料马匹兵甲，若有伤残，便换披甲冲阵，加上他们与羌混居，又通羌斗之术，因此铁弗骑兵作战最为骁勇，呼厨泉生前率诸部戍守雁门，也只有他们能与鲜卑旗鼓相当。

且渠的军队多是步卒，但他闻名于诸部间，则是因为部中多有智士。且渠本是混有西域血脉的卢水胡，世代在匈诸部中担任且渠官，才自命为且渠。因在处理政务中练得一身明本事，且渠作战滑如山蟒，难缠至极。

南路的铁弗约有两万，北路的且渠亦有万，两路汇合足以与城中汉军相抗衡，城中众心中也颇为忐忑。

北路领兵的大且渠倒是大为诧异，他沿路整顿兵马，行二十里，还未进驻沙南，便收到单于的急报。单于附上汉军的檄文，对他下令说：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