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遗孤

居住在这井中地里的男子名叫须卜斡竿尺，乃是须卜车酉的族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四月陈冲与于夫罗兵分两路，陈冲攻打上郡，于夫罗攻打定襄郡。而当时须卜斡竿尺正在中陵，组织剩下的族夜打制弓矢兵器，不料休屠王呼利拔败逃得如此之快，刚有族得知消息，傍晚于夫罗的大军便紧随而至。

左贤王大军城，不抢夺财物，亦不掠杀部民。只派士兵在城中来回公告，说族中谁家若有参加叛，当随军前往太原劝说叛军归降，除去须卜车酉等首恶外且渠以下既往不咎，战后朝廷也将免除军役，不予惩戒。

如此表态，于夫罗又有左贤王大义之名，定襄诸部再无抵抗之心，于夫罗得以顺利接收定襄，并将须卜车酉一家一网打尽。

当时斡竿尺在城外试图率众抵抗，但寡不敌众，可谓一触即溃，他在部众间装死逃出生天，匈此时也无意斩首请功，便让他逃过一劫。但他此后无路可去，想到族兄与右贤王好，便只身逃往马邑。

载啬对他到来大惊失色，分析事态说：“伯父格偏激且贪财好色，智术平平而已，实非君之选。如今能出此奇计，定然是西河陈冲的谋略。此计一出，单于心尽失，太原之事怕是必败了。”

事后果如载啬之言，匈叛军不战而溃，须卜车酉三族被夷灭，只有斡竿尺因为载啬藏匿的缘故才得以幸免。只是新单于又在马邑城增设耳目，载啬不得已将斡竿尺送回到此处地中，另雇有一哑每为斡竿尺服侍饮食。

如今两一别数月，载啬再见斡竿尺，已经几乎认不住他来了。

原先的斡竿尺本是须卜部出名的勇士，常年在漠北狼猎虎，一身肌腱在光下，彷如黑铁一般，被族称为铁铸武士。

几月过去，斡竿尺待在这枯井里，整不见光，唯有中东隅一角从山壁上透出些许余晖。待载啬再见他时，他的肤色已苍白如黄玉，往如山般的身材如今削瘦如孤松，唯有一双眼睛越发锐利，瞳孔在黑暗中释放出燃烧般的光芒。

载啬与他说完近况与刺杀于夫罗的计划，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思量一翻才缓缓说道：“你的计划并不周全。”

此言一出，便已是应下刺杀的意思，载啬大喜过望，笑道：“正要与你商议。”

载啬选择斡竿尺做刺杀之，便是因为他不仅眼力与气力皆是上乘，更因他做事周密，每次行事前都要进行细致微的筹划。

每年于夫罗率游猎，他都跟随须卜车酉参与其中，虎泽的地形他已印脑内，他便与载啬询问今岁于夫罗游猎的时间，计算潜伏的杀距离与逃跑路线。

在虎泽的东角有一处木桥，木桥极窄，仅容匹马通过，桥上行动迟缓，转马困难，乃是最佳的杀位置。而且木桥南侧数十丈皆是芦苇，不仅能够藏，便是马儿也能藏下，这就为逃跑也提供了极大便利。

斡竿尺与载啬讨论后，便决定提前一夜至虎泽，潜伏到清晨，等到于夫罗一行上桥，他在南侧芦苇丛中放箭，这样杀的成功几率最高。

至于箭，他也心准备。今来天气渐冷，于夫罗定然穿上冬装，戴皮帽，身披皮裘，里面不大会批重铠，但必然会有一层厚牛皮护住胸腹部，以防止猎虎时为其爪牙所伤。

如果距离足够近，用铲子箭或者重箭最佳。一箭中，势必造成碎骨且重创内部脏器，一旦中箭，极难救治。只是如此刺杀手的距离不可能太近，且箭过重极易箭心失准。

于是改用尖雁羽的穿甲箭，箭带有极小的倒刺。斡竿尺在箭再淋上蛇毒，一旦，想要再拔出来可就难了，于夫罗即使不会当场毙命，也不会撑过三。

只是斡竿尺在中休养过久，已不能如以前般再开三石弓。好在载啬已为他考虑过，从河北黑市里花重金买来两张百步弩机，与幼童一般大小，斡竿尺出门试几次，确实是百步之内，每发必中。

除此之外，斡竿尺还需一名帮手，装备行囊太多，需得有照应，才能将刺杀得又快又稳。对于选，载啬自然也早有准备，他此前学习汉学，效仿战国四公子养死士，有数十名来自冀州的侠客，其中一名叫赵卢，武艺最佳。载啬答应只要事成，便赠他五十金，即使不成，也会一直赡养他的妻儿。

准备至此，载啬已觉计划无可挑剔，便让斡竿尺与赵卢继续在中陵密室中等待消息，而他则准备如约通知刘备，以商议接应之事。

他一路跋涉再至晋阳，进太守府前求见刘备，结果却撞了个空。

主簿简雍告诉他：中郎将公孙瓒五月在孤竹城大叛贼张纯，张纯一时不敌，东路断绝只能反向西遁，结果公孙瓒追得太快，反在白檀山被张纯围困，距今已有百余。

朝廷得到消息后，便立即下令刘备，让他领兵前去解围。刘备与公孙瓒同在卢植门下读书，既是好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