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啊。”
“同样的,你的父母即便接纳我,也是因为你。如果我和他们有矛盾呢?你夹在中间,又该怎么办?”
“咱们这种处境,和谐的可能完全没有。任何一件小事发生,无论在我,还是在你,甚至你的父母,每个
都会吃心的。”
“我们不会有幸福的,只会心累,会有更多的误会。这种婚姻,感
能保持良好才怪呢。哪怕一开始有一些美好,最后都会
坏掉的。”
“其实‘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有点封建,但那却是前
总结出的经验,‘低门娶
,高门嫁
’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在一起,对双方都是悲剧,不可能有个好结果。”
霍欣的确的
疼了,“你说的这些……太复杂了!我没想过,我没想过……”
跟着竟带上了哭腔,“难道真的只因为家庭的区别,就注定我们没办法在一起吗?怎么会呢?门当户对,不是封建糟粕吗?不对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惠姐和年京大哥不就很好嘛。他们怎么没出现你说的这种问题呢?”
霍欣几近绝望的失落里,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她的话落在宁卫民耳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是注定要被他轻轻捻灭的。
“你就别拿他们举例子。虽然我并不喜欢在背后讨论别
的是非。但我还是要说,你看着很美好,没和睦。未必是真的。也许只是
家想要让你看到这一幕呢?”
“话到这个份儿上,我索
向你坦白,我其实很反感你周围的那些朋友。他们以自己家世为傲,以享受父母的荫蔽为荣,这让我觉得浅薄。他们不尊重努力,甚至嘲笑平民的努力,这让我愤怒。他们的无知和蛮横,也让我厌恶。只是我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但我最讨厌他们的一点,就是他们都虚伪的很,明明都很市侩,却装作仗义。尤其喜欢用道德绑架别
,为他们做事。我其实一直都很犹豫,不知道如果劝你远离他们,会不会让你误会。反正在我看来,你是真的相信友谊的。而他们完全不同。他们只是把友谊当成利用别
的工具。”
宁卫民的话简直就想针扎一样让霍欣难受。
可话虽然刺耳,却偏偏又是生活里普遍存在的客观事实,这让她几次想反驳都难找措辞。
最终,她无话可说了,然后,就低声缀泣起来。
而眼泪这一开闸,就完全止不住似的,往下汩汩的流。
从这时开始,一直到宁卫民把车开到了史家胡同,他们俩就再没有对过话。
最后在那个知名的四合院门
,两个
分别的时候,宁卫民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还想再找补两句场面话。
“霍欣,今天非常抱歉,说了太多你不
听的话。可我从来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看待的……”
结果他纯属多余,又招得刚刚才止住泪水的霍欣。热泪酸酸地再次从眼中掉落。
“哦,朋友,好朋友……你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不用总重复了。你总是拿友谊来抵挡
。可说实话,在我看来。你同样也是个虚伪的
。算了吧,你不配做我的朋友!你这个冷血动物!”
说完后,霍欣就打开了车门跳下车子。
冒着风雪跑向四合院,一
扎进了那门
站着卫兵岗哨的朱红大门里。
不用说,这下宁卫民可真尴尬了。
因为霍欣忘了自己的自行车啊,那还在他的汽车后面撂着呢?
没别的,宁卫民只好下了车,自己动手,把霍欣的车子以及那些礼物都搬下来。
然后又推过去,跟门
的卫兵打商量。
“那什么……同志,这自行车是刚才进去那姑娘的。她忘了拿了,你
给她好嘛。还有这些东西,也是她带来的礼物……”
没想到卫兵对这种事做不了主,还得打电话请示里面。
正说着呢,这时又一辆吉姆汽车开进了胡同。
就因为胡同不宽,这辆车被宁卫民的大吉普挡住,只好停在了他的汽车前面。
可这还不算什么呢。
很快车上还下来了一对衣着体面的中年夫
,拿着一些礼物走过来,似乎也要进这个四合院。
正好在车灯的照明下,他们与宁卫民走了个面对面。
然后这对夫
的目光就定在了宁卫民推的那辆自行车上,又转回到他的脸上。
那穿着黑色貂皮大衣,还带着珍珠耳环的
率先开
问。
“怎么回事?这是……霍欣的自行车吗?”
而那儒雅的中年
,一边拉进了大衣的领
,一边好奇的看着宁卫民。
“年轻
,你……跟霍欣是……?”
宁卫民彻底傻眼了,脑子飞转,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场面。
甭问,凭五官容貌,衣服派
,他就知道这对夫妻的身份了。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