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仞雪的遗憾

的声音后，他知道：雪儿的最后一晚，开始了。

——雪儿…如果可以，我多愿随你而去啊…

手中那把炽天使圣剑已经召唤而出，叶天辰却对准了自己的胸。

另一只手，则从储物腰带里取出了一碗。

“哦——。那——，那他的武魂。叫——，叫什么来着？我——，我记得。我——，我的武魂。已——，已经...碎，碎...了吧。”记忆越来越模糊，千仞雪已经忘却了许多往事。

“雪儿……”

“莫凡的武魂，叫作神圣天使...是我们的结晶...可以进化，达到封号斗罗以后，就跟你曾经的六翼天使一样了……”

“更是可以...召唤出十二翼......”闭上了双眼，叶天辰对准自己的胸刺了下去。

很快，一碗心血已经接好。

这碗血，可以让千仞雪多活三天，也活得体面。

至于叶天辰自己，因为有着不死之身，很快便能恢复。

他竭力等着千仞雪的意识完全模糊再喂下，因为他知道：

以雪儿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割下一碗心血给她喝。

“那——，那我们...我——，我们第一次相见...是——，是什么时候啊？”背后男的初见，她也快要完全淡忘了。

“雪儿...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武魂城...那时，你才五岁，我也是五岁…”眼泪继续出涌。

叶天辰低下了：你连和我的初见也要忘记了么...

“哦——。那——，那为什么...你——，你后来...会——，会离开我啊...”她也已不记得，不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为什么默默地离开。

“因，因为......”叶天辰泣不成声。

但片刻，他又强忍泪水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觉醒出了堕落天使武魂，被族长他...”

“族——，族长？那——，那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叶天辰瞬间转过身来，扶住将要倒下的千仞雪的背。

蹲坐在脸庞也开始苍老的千仞雪面前，叶天辰淡笑说了一句：“那你还记得我么？”

看了看面前英俊飘逸的男，千仞雪睁了睁眼：“你——？你——，你不是天辰吗...我——，我的哪...”

闻言，叶天辰心中一喜。

还好，她还记得我，还能喂下去。

“喝下这碗水吧，雪儿。”将血端在千仞雪的面前，叶天辰轻轻喂了下去。

果然，她没有反抗，因为她还记得自己。

喝完了。

很快，黑白混沌神光便从千仞雪的身上涌现，将她包裹其中。

片刻之后。

千仞雪那已经开始有些苍老的面庞，再度回春。早已花白的秀发，也再度回归金色。

刚刚的那一幕，因为意识模糊，她已无法忆起。

“天辰...怎么了？”完全恢复，千仞雪有些不可思议。

——天辰怎么看起来一脸如此哀伤的样子？

“雪儿......”动地看着自己的，他再也无法伪装。

含脉脉，叶天辰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

“所以，我只能活三天了么...”听完了，千仞雪却很平静。

她知道：她和他，早已是天壤之别。

自己，作为一个神位碎的，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迟早会有一死。

而眼前的，作为一个继承了堕天使神王之位、甚至将其净化的神，却有着无尽的青春。

能陪自己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感谢他了。

“嗯......但，到时候你将...”叶天辰没有说出。

他知道：高傲的雪儿，不愿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所以他才这样做。

而上限，也仅仅一次。

“到时候，我将灰飞烟灭，而不是面怀一个老的样貌而死去，对么？”回答完，两行清泪从千仞雪眼中流出。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得不体面、死得不愿意、死得心有不甘。

捂着胸沉默着，叶天辰没有开。

对视，良久。

“谢谢你，天辰。”泪水停涌，她轻轻点。

叶天辰也点点，泪水却再度出涌。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呢…”她笑了笑。

擦了擦眼角，他…

竟也瞬间开心地笑了：雪儿，你终于同意了。

这么多年，二东躲西藏，哪怕没有必要：毕竟叶天辰已成神。

可，她一直在逃避。

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亲朋好友也早已离世，不会有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