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节 神迹

轻，哭喊着，“秦武啊，秦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都是活生生的啊！”

“老师，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罩中的声音平静淡漠，仿佛没有感，“想要成就大业，就要有所牺牲。”

“你牺牲的是什么？”老者怆然道，“你牺牲的都是别的命！”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获得力量，有何不可？”

“他们活在这个世上，本就是遭罪。”年轻背负双手，傲然对月，“他们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他们腐烂的生命变得有价值。”

他声音清冷，仿佛高高在上的施舍。

“秦武，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老者张开双手，仰望苍天，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我怎么就教了这么个面兽心的学生啊，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你要如此对我！”

说着说着，老者面露狰狞，挣扎着爬起来，已然失去理智，双手胡抓向年轻的脖颈。

“噗！”

明晃晃的刀尖从老者背后透出，月光下愈地惨白。老者瞪大着眼睛，缓缓倒下去，死不瞑目。

“老师，您安息吧。”年轻跪下来，抚平老者的双眼，叹息道，“老师啊，您是不知道我的牺牲啊……”

“我牺牲了过节的时间，牺牲了和一家吃团圆饭。大年夜的，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难道还不够吗？”

“老师，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你总对我说，想要做大物，就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可这天下如果不是我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凭什么要管别的闲事儿？又凭什么要理会别的死活？”

“这天下若果不是我的，毁了也罢，与我何！”

年轻拔出尖刀，在衣服上擦了擦，收回刀鞘。随便一脚，将老者的尸体踢到尸体堆边上，中重新念叨起来。

“黑暗中强大的、骄傲的、无可匹敌的君王啊，请聆听您忠实仆的呼唤……”

鲜血流地面画出的凹槽，一个血淋淋的六芒星图案逐渐形成。

风四起，星光黯淡，月光被乌云遮蔽。漆黑的世界仿佛披上了更的一层，变得幽暗邃。

耳边响起晦涩的低语，密密麻麻，忽远忽近，仿佛处炼狱，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与此同时，正在和弟兄们喝酒的铁诺感到印记逐渐烫。几个呼吸之间，就变得灼热异常。

他借解手，起身离席，走出营房，到了没看见的地方，立即加，朝着营地外大步奔去。

“滋滋滋！”

印记之处冒出大量白烟，皮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呃，呃啊！”

这一次，作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印记之处剧痛无比，仿佛快要被烧融了。

他猛地一咬牙，身形急变大，化身钢铁巨，在田野间大步狂奔。

一气跑出了数公里，铁诺一扎倒在杂上，气喘如牛。

回望去，雷光团营地的火光只剩下一点星火。

印记的灼烧不断加剧，仿佛就要透体而出，意识却如堕冰窟，冷得牙齿颤，一冷一热，让快要疯崩溃。

“呃，呃！”

铁诺强忍着焚烧的剧痛，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战斗匕。

雪亮的刀刃映着一张胡子拉渣，被病痛折磨得不成形的脸。

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邃明亮，刚毅决然！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猛然睁开。

恐怖的气息如渊似海，如洪荒巨拍岩碎石，识海昏黑黯淡，意识的晶壁爬满蛛网裂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不怕你。”

“从前不怕，如今不怕，将来也不会怕！”

铁诺沉声说着，反握匕，缓缓抬起。

“沈光明，我尽力了。”

猩红的双眼逐渐放大，身后的廓越来越清晰。

“吼！”

虚无中传来震天咆哮，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地面的黑影面积越来越大，渺小的类如同巨石之下的蝼蚁，看着整块天空压下来。

只是这只蝼蚁的腰板是直的，仰着，顶天立地。

月光之下，巨兽的虚影浓稠漆黑，逐渐向实体转化。四周狂风骤起，木横飞，庞大的威压弥天盖地。

铁诺浑身肌愤张，仰天嘶吼，心中决然，一刀扎向自己的胸。

他就是通道，切断通道，对方就得滚回去。

却在这时，一声脆亮的啼鸣响彻苍穹。

金玉之声穿云裂石，仿佛一把刺天穹的宝剑，长虹贯，所向披靡。

黑暗之中，一点绿芒飞出，细小如萤虫之火，快似流星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