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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大隋皇城，风雪满盖，银装素裹，一片祥和。
他很有把握地笑道：“真龙皇座的拒绝，算不了什么。当年他可是被整座大隋天下否认，而如今，他手中已是握着统御四境的绝对力量，登基之事，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微微停顿。
宁奕喃喃问道：“从认识李白蛟的那一天起，他一直在
迫自己，向上走，走到最高点。丫
，你觉得在太子心中，红露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裴灵素想了一会，道：“是……见证者？”
“是的，而且是很重要的见证者。”宁奕说道：“红露死去之后，太子便带着另外一份希望而活。”
“李白蛟不曾颓废
费过一
，击败东境，长陵斩鲸，便是他在向红露证明，当年的坚守和选择是正确的。他在对弈东境之前，便开始布局北伐，这样的
，怎会在此倒下？”
这些时的倾颓……或许是太累了。
或许是天都庙堂，事事摧。
或许是那个姑娘，离开得太久。
“不必再对太子说其他的，做其他的了。”宁奕很笃定地开
，道：“一句北伐将至，足矣。”
……
……
海公公回到宫内。
庭院内，已是空无一。
桌上茶盏却仍在冒着热气。
殿下哪去了……大宦官一时之间有些急了，自己离开皇宫，不过才小片刻，要是出了三长两短可就遭了。
他连忙抓起腰间讯令，将
况反馈给顾谦。
如今昆海楼监察天都，一蚊一虫，都逃不过那位顾左使的眼目。
不过数息，讯令便
起震颤。
顾谦回应道：“海公公，殿下独自一去了莲花楼。”
莲花楼……
海公公有些惘然。
自从红露姑娘的画像，被殿下贴身带走，已是许久未去过那座旧地了。
想来，这些子殿下虽是倾颓，却未像以往那般，去莲花楼诉说心肠。
“需要我去看看吗？”
讯令那边响起顾谦关切的声音。
海公公飘飞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低声道：“多谢顾大，剩下的……便不必
心了。”
顾谦哦了一声，忽然淡淡道：“海公公，可知方才宁奕
宫，与殿下说了些什么？”
海公公心一颤，额冷汗渗了出来。
顾谦哈哈一笑，道：“是顾某多问了。宁奕宫，想必是二独处，公公自然不知。”
……
……
这是第一次，太子觉得莲花楼，红露安寝的小阁，原来并不
暗。
光照拂。
落雪生辉。
屋檐悬挂着一枚生锈的风铃。
红露喜欢风吹过的清脆啷当声音，所以太子在宫内的每座庭院，小亭檐角都挂了风铃，清风吹过，满宫铃铛碰杯之音。
清脆醉。
一线温和柔光，推进窗台，恰好悬在床榻之前。
躺在榻上，闭上双眼，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这一次，太子没有酗酒。
他安安静静躺在这里，听着自己的呼吸，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是一道又一道声音。
言官们的声音，蒋老殿主的声音……
“殿下，不孝有三，无后最大……”
“殿下，微臣今死谏在承龙殿！还请殿下……”
“白蛟，既然无心留恋凡俗
子，不妨便留下一份香火……”
纠缠在脑海里的纷
，这些时，化为一枚几乎无解的死结。
只要闭上双眼，这些声音便会浮现。
除了这些字字清晰的声音，还有那些模糊的，没有内容的声音……那些无辜的可怜子，躲在寝宫幕纱背后的低声哭泣。
他既不愿，也不能……让自己的痛苦，再次上演。
没有一夜，能够睡个好觉。
而今。
此时，此刻。
心境出乎意料地平和。
所有的嘈杂声音，缓缓散去。
太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从莲花楼的这张床榻上睁开双眼，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觉醒来，便回到了现实。
天都那些，还在嘲笑他身为太子储君，羸弱无能，德不配位。
那个姑娘在柔光里替他梳，合衣，沐浴，焚香。
就这么朝夕相处，渡过了漫长的一段时。
太子告诉红露，自己先前做了一个很漫长，很不好的梦。
听完之后，红露笑着说，这个梦有什么不好的？您最后登上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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