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轮明月

前全部由小太监服侍。”

“啪”的一声，是笔杆折断的声音。

宫矩摇了摇，伸手总司马文德手中拿过断笔，低声说道：“陛下，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既然选择了苟活，那就不能让太上皇白死。”

司马文德盯着宫矩片刻，后撤一步，呆呆地坐在御座之上，双眼无。

宫矩看了眼自己的短剑，抓起来用衣襟擦了擦沾在上面的血迹，别在身上，对司马文德说道：“陛下还是回寝宫吧，这里污秽不堪，别污了圣眼。”

司马文德惨笑道：“污了圣眼？朕的确看不下去，那可是朕父皇的鲜血啊，你可知道，看着父皇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你不会知道的。”

宫矩摇了摇，只是说道：“陛下还是请吧！”

他又如何没见过呢？

当年若非那位大想要羞辱于他，他也倒在血泊之中了。

宫矩不是他的本名，他原本叫做孙小宝。

宫矩是那位大赐的名字。

宫中被锯掉某个物件的男。

司马文德站起身来，低看着地上那滩血迹，低声问道：“你们把父皇送哪里去了？”

宫矩看向司马文德问道：“陛下当真想知道？”

司马文德抬起来咬着牙说道：“你说吧！”

宫矩反问道：“陛下，您可知道，每年在这座皇宫之内，都有宫和小太监死去，或是病死，或是被打死，又或者莫名其妙地死去，您知道他们的尸体都丢在哪里去了么？”

司马文德怒道：“朕是一国之君，岂会知晓这等小事？你问朕这个做什么？”

宫矩轻笑一下，低说道：“是啊，陛下是一国之君啊，九五之尊，这等小事您怎么会在意呢？可是据臣所知，好像国之大事陛下也没费过什么心思吧！”

“你！”

司马文德想说些什么，可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宫矩接着说道：“陛下，咱们这座皇宫大的很，一直向西边走，有一处地方，被称作葬岗。太上皇的待遇比一般太监和宫要好些，臣还给让太上皇裹了好几床锦被，省着黄泉路上冷。”

司马文德身子一晃，泪水又涌上了双眼。

宫矩要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双手按在桌上，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桌上。

一代帝王，死后竟然被扔到葬岗里，而这个帝王的儿子，如今依然还是这个天下的君主。

司马文德喃喃道：“难道一场葬礼都不给办么？”

宫矩想了想说道：“陛下，就算是风光大葬又如何呢？您说这天下会怎么看？”

司马文德摇摇道：“可朕是他的儿子，却不能为之守孝，视为不孝，朕枉为子，枉为帝王。”

宫矩搀起司马文德道：“陛下还请谨记太上皇的遗言吧！”

司马文德这次没有推开宫矩，随他向外走去。

出了门之后，司马文德挺了挺胸，任风吹泪眼，大步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想起一事，站定身子回问道：“宫貂寺，太后那里可知晓父皇过世的消息？”

宫矩摇了摇道：“微臣不敢言。”

司马文德轻舒了气。

若是让皇祖母知晓父皇被那相所害，只怕她老家会被气得一气上不来，就此驾鹤西去，那他司马文德可就真的挺不住了。

这时他又想起一，看向宫矩问道：“长公主殿下可还在宫中？”

宫矩点了点。

司马文德疑惑道：“前几并肩王已返回扬州，何以姑姑还留在宫中？”

宫矩摇了摇，这个宫中，只有身为并肩王妃的长公主那里不是由他负责的。

想了想司马文德问道：“那我是否可以去看望姑姑？”

宫矩想了想说道：“陛下自然可以去！”

反正相国大没有说过不许。

司马文德点道：“好，那就摆驾去长公主的兰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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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爹爹简要说起子阳城内生了何事，吕关雎面露焦急色，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总不能说，自己想立刻去见一见自己思夜想的元大哥吧。

好在爹爹说了，眼下元大哥已身在镇南军中。

吕一平正对自己夫代一些事。

代完之后，他转看向吕关雎道：“关关啊，爹受伤不重，不用这般着急。”

吕关雎轻“嗯”了一声。

爹爹有没有事，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说话中气十足，嗓门依然那么大，除了眉宇间有些疲惫之色外，没什么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