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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严格地说，做到第六阶、统将的时候，才算是正经的将军。哪怕之下的都统可领一万
了，也不算的。
但辅佐彻北公？在隋不休手底下做事？他忽然意识到，方耋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哈……也难怪。他一直只将自己当成个本领高的军官吧？还是从前出身无量城的。
他也不好解释，就只笑了笑，道：“这些事往后再说吧。”
但方耋却正色道：“李将军，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那五千斤粮食。我听说彻北公带着残军进了四横山，现在该是要来孟家屯吧？那么多，一定缺衣少食，我想，你现在不要把粮拿出来，该等彻北公到了，再献上。”
李伯辰想了想，道：“为什么呢？”
方耋边走边道：“现在咱们还不缺粮，现在拿出来，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可等彻北公的来了，就是雪中送炭了。李将军，说实话，我之前弄这些粮，是想在隋公子那里谋个前程。可你对我有恩，今天在战场上，又让我先走，这种恩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往后，我只认你，所以也希望你能步步高升。彻北公带的兵将多，到了这里难免论资排辈，要你没什么功绩，他也不好赏你的呀。”
李伯辰心中一暖。在侯城知道他想攀附隋不休的时候，虽心里说不介怀，可多少有点失落。但此时听他说了这些话，晓得这或许做事狠辣，但到底也懂义二字。他不想叫他继续说错话，便打算委婉些将自己身份告诉他。
此时两已走到自己宅院门前，李伯辰刚要开
，却见三个影立在门外，远远听着一声：“李兄，真是赶巧了，我刚登门。”
是隋不休。
李伯辰忙快走两步，一拱手，道：“隋兄。”
隋不休笑眯眯地走过来，道：“晌午说要叙旧，晚上就来了，不打搅你做事吧？”
李伯辰笑了笑：“我也没什么事，里面请。”
隋不休说他刚登门，但李伯辰却瞧见他丝上有些夜露，该已等了许久了。他是想尽快打探常休的态度吧。说来也真叫感慨……几个月之前，他是贵公子，自己是个小卒，如今形势却反了过来。
他先走到院门前，抬手将门推开，一转脸却瞥见方耋在向自己挤眼睛。李伯辰愣了愣，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想提醒自己请隋不休先走吧？
李伯辰心里哭笑不得，只好装作没瞧见。
他开了门将隋不休请进院中，隋不休便看了看，道：“好，真是清雅。”
方耋和两个羽卫也走进来，隋不休便道：“百六百九，找个地方歇歇吧。”
两个褐羽齐声应了，又转身走出门去。稍后听一阵轻微的展翅声，李伯辰猜他们是到空中或树上戒备了。
隋不休又看方耋，道：“这位是？”
方耋抬手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将
微垂，没做声。李伯辰愣了愣，才道：“哦，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方耋。”
隋不休便点了点，也没说什么，但也没挪脚。
李伯辰想了想，意识到隋不休该觉得方耋是自己的仆从或部属，也想叫自己像他一样，让方耋退开。刚才方耋不答话、却要自己开，也是将他当成自己的部属的意思吧。
这些东西实在绕得他有些疼。但李伯辰又觉得，方耋的确算是自己的朋友。真像隋不休吩咐两个羽卫那样叫方耋退下，他心里觉得不自在。
便道：“他要住我家的。方兄，你就住东厢吧，我和隋兄谈些事，谈完了我把被褥给你送过来。”
方耋一愣，才道：“是。”
再对隋不休施了一礼、退开两步，转身走进东厢房。
待他将门关了，隋不休笑了一下：“我知道为什么和你投缘了。你这不管和谁相处，都叫觉得亲近。”
李伯辰不知他是不是在客气，就也笑了笑，道：“隋兄，里面请。”
两进了堂屋，李伯辰拧亮符火灯。
打他离开之后，这房子该没进过。桌椅上、字画的轴杆上都积了一层薄灰。他目光落到桌边那件短褐上时，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像被重锤猛击一记。他咬了咬牙，将衣裳拾起，道：“隋兄见笑。很久没收拾了。”
边说边走进东屋，将衣裳搁在床边，又走出来。
却瞧见隋不休站在堂屋地当间，躬身给自己
行了一礼，道：“李兄，之前我恩将仇报，实在是小行径。我也不想给自己辩解什么，也不奢求原谅。只是往后若有机会，定叫你瞧见我的真心。”
他这话说得有些重，但李伯辰的确觉得心里舒服了些。便叹了气，道：“算了，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
隋不休直起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奉过来，道：“家父也很后悔，因此叫我将这东西
给你，算做赔礼。”
隋无咎想要来孟家屯，但恐怕不能如愿。李伯辰既已知道这结果，也就不想要什么赔礼。刚要开推辞，但瞧见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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