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天人之喜

上午和李丘狐恶斗一气，这时候又觉得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车店厅中仍没什么，李伯辰就点了笋焙鹌子、虾腊、煎燠，十个白面大馍馍。大概见他今天出手豪阔，又是店中为数不多的客，掌柜便切了一盘獐腿送他，说是早上新得的野味。

李伯辰大吃大喝一番，饱食之后对掌柜说要回去补个觉，如果无事不要打搅。

他回到屋中坐在床上，仔细思量一会觉得今天下午该还是安全的，便开始想李定的话。

他从前虽觉得自己资质差，但心中总存一丝希望，想或许没“那么”差。可今运行了李定给他的北辰心决，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块顽石。如果不是在无量城中好吃好喝六年而是个普通，大概连灵悟境也到不了吧。

听李定的言语，似乎自己今生只能修到养气境……不过他这向来容易知足，又觉养气境倒也不错。兴许往后遇着什么机缘，还能再进呢？

只是有一件事，他觉得李定可能料差了。

资质不好、经脉不通，常表现为灵力积郁之相。李伯辰也知道此时自己的经脉中，的确有许多未能被经络关窍吸收的灵力拥塞，可那不是他经络的问题，而是须弥胎。至少在无量城的时候，他运行体内灵力还是极为顺畅的。

李定该没料到自己竟然把那东西一整个都吃了，叫经络看起来成了如今这般吧。

听李定的气，似乎自己的确已将灵悟境炼得圆融了，只差最后一步。今天下午，他就想试试能不能冲关。不是用军中的心决来冲，而用那北辰心决。

北辰心决这种庙堂修法，所成境界能容纳更多的灵力，对身改造也更为彻底。倘若他得在养气境停滞不前，倒宁愿是北辰心决的养气境，而非那种粗浅心法的养气境。

李伯辰打算再试一次。

他便脱了鞋和外袍，又关了窗，在床上五心朝天地盘坐了。

舌尖抵上颚，双眼微闭，进鼻息状态。他小腹收起，便将气息引，脑中观想体内经络关窍。这气自喉、胸、下丹田行至会时，没叫它再往上走，而去冲白衡脉。

他原本所修的功法，并未涉及这条脉络，而在李定院中时，走的也是这一条。他如今行气，便与在院中时无异。脉络中积郁了许多须弥胎带来的灵力，叫他的气息如何也通不过。

但他打算一整个下午都来做这事，便不急不躁，令那气息在脉络中反复琢磨，一点一点地开辟。至觉得心浮气躁时，才引气息沿脊梁一路上向、经过顶的百会，小腹一放，呼出了。

他如此运行了十来次，渐觉窗外的行马啸声变小，意识慢慢变得空明。又过十几息，便已定。

一定便不知时，仿若烂柯樵夫。唯有一真气于经络中游走琢磨，好似一柄坚韧的小钻。

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息，忽觉腹中一轻，终于将白衡脉打通了。其中积郁的灵力，便如被疏通了的河道中的积水，一下子汇正经之中。

李伯辰不由得心中一喜。这一喜倒了定，便忽然闻到空气中饭食的香气、听见街上的车马声。他慢出三气才微微睁开眼，现室内一片红光，窗外残阳似血……他通这一条小小的白衡脉，竟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

若是旁，大抵要心灰意冷。但他在北原上磨炼出了坚韧的子，却道这一条脉络难通，到底也通了。以此办法持之以恒，早晚会有炼成的那一天。北辰心决诚然难以修行，可在这灵悟境，似乎并非不能用这种笨办法来修。

距三更时还早，他就再闭了眼，继续疏通体内脉络。

这一回他心中大定，定便更快。于那无相无我的境界中吐纳调息，依北辰心决所引冲关通络。白衡脉既成，他就又去攻焦阳脉，也不知过了多久，将焦阳脉也通了。但他早有预料，心中便无波澜，没有定，而本能地又引气息去冲俞坎脉。

他在这既混沌又空明的状态中盘坐，渐觉通体舒泰、焕。那些细小旁支一通，别的经络似乎就变得更容易被攻，修行运气本就有凡难以想象之乐，而他渐渐沉浸在这平和的乐趣中，难以自拔。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下丹田处的经络都被打通，愈体验到北辰心决的妙之处。到此时，他心才微微动了动，暗道如今也不知耗费了多少时光，三更时还有事要做，今得暂停了才是。

然而即将因这念而定、叫识恢复清明之际，忽然听到天顶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他微微一怔，便抬眼向上看去。却见屋顶不知何时没了，现出沉的夜空。下一刻，夜空之中忽然光明大放，只见一辆羽车自天际驰来。

那羽车洁白，周遭还有点点光斑散落，宛如天降花羽。车上立着一位黄袍子，那子的相貌竟与陶纯熙、李丘狐都有些像，只是容貌更加美丽，若一般。

她那黄袍，却不是衣裳，而是许多轻薄罗带缠绕在身上，